回去,告诫他们,马上选定一个隐秘偏僻的地方与外界隔绝,如果他们已经去见了其他人,或是和其他人有过亲密的行为,也要设法让那些人被关起来!”
他只是一个医生而已!
若是路易愿意,加斯东几乎可以原封不动地被搬上莫里哀的舞台——一个野心家,不但没能获得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反而将自己的一切都留给了敌人的儿子。
“为了你们的欲望。”中年学者说:“别说了,在上帝面前,您难道不怕折断自己的舌头吗?扪心自问,若是为了信仰,为了人民,您们就不该掀起任何一场叛乱,”他满怀谴责地说道:“圣人已经告诉我们了,末日降临的时候,出现喇叭的就是战争,而后是饥荒接踵而至,饥荒身后紧随着瘟疫,笼罩它们的则是永无止境的死亡,让这片土地上的民众得到安宁吧,别再让河流中流满了血和尸体。”
当然!西顿汉姆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他写了一封近似于短笺的回信让使者带走,喊了自己的仆人和弟子,立刻动身。
尚博朗斯最后看了他一眼,转向仆人:“那些碰触过信件的人都自我禁闭了吗?”
这个口信顿时让西顿汉姆警惕起来,他马上遵照了对方的吩咐,用烈酒浸过信件外的鹿皮套,才戴着手套拆开了信,信里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布卢瓦南侧的布雷纳地区突然发生了瘟疫,两个将来同僚全都决定留在那里,观察和治疗,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去。
“啊,我知道,那里很危险,那里属于法国,而我只是一个外国人。”西顿汉姆小心地擦拭了一下嘴角,他还没到随时随地都能入睡的年纪,或者说,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很久,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养精蓄锐,因为接下来会有一场漫长的恶战等着他。
“闭嘴,外国人!”
没想到,等到回信过来,那个使者竟然不愿意进入他居住的旅店,并且带来了一个口信,要他用烈酒浇淋信件外的装裹,才能拆开信件。
一提到钱伯伦,西顿汉姆的神情就松懈了很多,也许对这位学者来说,一个医生无疑要比暴徒好沟通得多,他烦恼的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多余的防护服?”
“先让河流中流满了血和尸体的人难道不应得到报应?!”
托马斯·西顿汉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因为不断地受到打搅,他提前了几天,写信和另外两位国王信任的专业人士,也就是另外两位医生,希望能够尽快和他们在布卢瓦见面。
“我的家族去到英国之后确实就改成了这个姓氏。”那人说:“我只是一个旁支子弟,在他们离开法国的时候,我的父亲坚持留在了奥尔良。”
奥尔良原本就有不少胡格诺派教徒,著名的奥尔良圣克鲁瓦大教堂就是一座庞大的新教教堂,入口没有圣水盆,椅子前没有跪凳,没有告解室与苦路,没有使徒十二标记,没有祭坛十字架,玻璃彩画与雕像几乎都与圣女贞德有关,石柱上斜斜地伸出色彩纷呈的旗帜,这些旗帜代表着奥尔良所有的城镇。
在驿站他又遇到了那些人,看着那一双双冷酷的眼睛,西顿汉姆医生笑了,“你们知道我接到了一封信。”
它诞生于高卢统治时期,在一世纪的时候因为战争而被摧毁,后来又被罗马皇帝塞勒良重建,它的名字“奥尔良”也由此而来,在十世纪到十一世纪的时候,奥尔良是法兰西的都城,而最近一次它被人铭刻在心,是因为曾沦落敌手——1429年的时候,它曾经被英国军队占领,虽然九天后就被圣女贞德率军夺回,但对法国人,这是一桩难以磨灭的耻辱。在1626年的时候,它被封给了亨利四世的次子,也就是路易十三的弟弟加斯东,当然,我们都知道,他一直野心勃勃,不择手段,但他的阴谋与叛乱最终都被主教和国王摧毁了,最终在流放地布卢瓦满怀怨恨地离开了人世,他没有婚生子,最终领地和爵位都被路易十四的弟弟菲利普继承。
“我也在怀疑,”尚博朗斯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告诉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不能有万一的。”
国王预期的场地正在布卢瓦,布卢瓦河谷是法国王室的起家之地,布卢瓦城堡更是曾被七位国王与十位王后居住,被视作王冠上的明珠,但自从王室从布卢瓦迁移到巴黎,布卢瓦却成为了一个流放地,在最后一位被流放者加斯东公爵在城堡里诅咒着死去之后,他的妻子与女儿也搬离了这里,这座城堡就这么空置了下来,这几年甚至有点荒废了——城堡的荒废速度比住宅更快——短短几年,它就蔓草丛生,处处断墙残垣了。
……
“我想也是。那么你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这个言简意赅的回答让西顿汉姆有点不足,他停顿了几秒钟,又不怕死地问道:“你刚才说,保佑奥尔良的所有人,包括天主教徒吗?”
这座机器和它的主人一起乘坐马车抵达产妇的住所,除了钱伯伦与他的儿子,没人能够打开它,装着机器的木箱需要两个人才能抬起来,箱子上装饰着鎏金的浮雕,覆盖着皮革,极尽奢华之事,但里面是什么,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