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亨利埃塔的劝说与查理二世的决定(5)(2/3)
的继承人马扎然主教,继承的可不止黎塞留主教的财产,对于胡格诺派教徒而言,他同样是披着红衣的黑主教,而对于路易来说,他对天主教与新教之间的争斗毫无兴趣,或者更正确地说,比起单单对他的刺杀,他更憎恨这些人企图分裂法国,意图营造“国中国”的行为与思想,这是年轻的国王绝对不允许的——为此,他不但要将这些新教教徒严格地监管起来,还要防止他们外流,因为那些流亡出去的胡格诺派教徒可不是逃出去后就安分守己地过自己的日子了,他们聚敛财产,招募凶手,散播流言,一次次地潜入回法兰西,掀起叛乱的波澜。
“商人和工匠就算了,”孔蒂亲王问:“但那些教师,他们宣讲的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蠢话。”
“工匠、商人和教师。”路易说。
“要不然呢,”路易看似无奈地说道:“天主教徒与胡格诺派之间的仇恨,足以掀起另一场战争。”
“我不知道,但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需要这次搜检。”
国王轻轻松松地将一个数字抛在了孔蒂亲王的脸上,“另外,不是三十五万,是九十万,先生。”不过他无意令孔蒂亲王过于窘迫,“您所说的三十五万,大概是指尼姆,蒙托邦与拉罗谢尔这三个地方。”这三个地方正是南特敕令中,亨利四世特意恩许胡格诺派举行教仪的城市。
“大迁徙。”路易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有一棵果实累累的葡萄生长在你的窗前,你又想要那甜美的果实,又不想让它遮蔽你的眼睛,阻挡温暖的阳光,那么你该怎么做呢?当然是把它移植到别的地方去,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胡格诺派中的聪明人可不少,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国王的计划,而且此时的人们也不太会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园。
“罗马教会会勃然大怒的!”孔蒂亲王说。
“区区一个奥尔良,如何与英格兰,爱尔兰与苏格兰相比?”路易说:“在他们还需要我从中斡旋的时候,不会太在意这个的。”罗马教会的红衣主教们不是会相信他,而是会相信利益,在任命权与财税权还在国王手中的时候,他怎么会对胡格诺派手下容情。
“您的祖父正是为此而颁发了南特敕令。”孔蒂亲王夫人突然插口说道,孔蒂亲王惊讶地望了她一眼,还有点生气。
另外,虽然曾围困圣天使堡,但罗马教会始终是法兰西王室无法摆脱的枷锁,毕竟法兰西王室虽然从列奥十世那里拿回来财税权与任命权,但在法国,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天主教徒,王室成员更是无一例外,若是国王做出什么不符合教义的事情,教会就会立即抓住把柄,但若是胡格诺派教徒去做,罗马教会反而无处插手——本来就是异教徒了,难道他们还会怕教会的小绝罚大绝罚吗?
或者说,陛下,孔蒂亲王夫人在心里说道,您爱惜自己的子民,但无论是波西米亚女巫,还是胡格诺派教徒,无论他们受到了怎样的损害,您都是无动于衷的。
巴黎的“光耀”剧团当然也会在这张名单上,可以说是半个法兰西王室御用的剧团,在多佛尔登陆的时候就被仔仔细细地搜检了一边,剧团中的人不禁为之抱怨连连,但他们除了装饰和演出用的长箭匕首之外,确实没有携带什么杀伤性大的武器,而且剧院中的女性也要超过男性,只是在进入伦敦的时候,他们又遭到了沙弗兹伯里伯爵麾下的士兵的拦截。
但这些也在后期得到了纠正,胡格诺派的教士们不断地吸纳着外来的知识与经验,在拓展视野与影响力的同时,也在持续性地培养更多的教师,开办更多的学校。
“一个需要特别恩准才能保持信仰的地方,又如何能够比得上以本身的信仰为荣耀的地方?”路易抬了抬手,阻止了孔蒂亲王请罪的举动:“我的祖父,伟大的亨利四世,他也曾经是个胡格诺派教徒,我必须说,他虽然改信,但对自己原先的信仰依然保持着十二万分的歉疚,南特敕令因此而来,只是他的举措并未能够换来胡格诺派教徒的感恩,恰恰相反,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背叛,我的祖父、父亲都可以说是因此而死,而我数次遭到不测,也是因为有他们在。”
设定好了这些胡格诺派教徒的用处,路易又看向孔蒂亲王夫人:“那些波西米亚女巫就交给你了。”
只是陛下也着实大胆,毕竟奥尔良可比尼姆或是拉罗谢尔,距离巴黎近多了,若是胡格诺派的主要力量被聚集到奥尔良,毫无疑问,它对巴黎会是一个威胁,但同样的,巴黎也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我并没有将所有的胡格诺派教徒处死的想法,”路易说:“除了首恶,他们也是我的子民,只要他们愿意忠诚于我,忠诚于法国,我就愿意接纳他们。”
孔蒂亲王听完之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国王不是想要用军队和火枪来驱赶这些胡格诺派教徒往奥尔良走,而是挂上一枚甜蜜的诱饵来收买他们,他的差事就不算很难,他现在也总算是知道国王为何要他来做这件事情,胡格诺派最初的军事领袖,就是路易一世·德·波旁,孔代亲王,亨利四世的叔叔,他在1569年的雅格纳战争中战死,那场战争正是天主教徒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