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

    “必然不负您的期望。”又一位曼奇尼，孔蒂亲王夫人屈膝向国王行了一个礼，曼奇尼家族的成员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当然也不例外，也不怪当初孔蒂亲王只是为了迎逢马扎然主教先生才娶了她，但之后也从未抱怨过什么。

    “那么我就说了，王兄，您和王后没有孩子，您们一定求过了天主和圣人，现在请您告诉我，您们有求过魔鬼吗？”

    “他的女儿玛利亚今年十一岁，明年正可开始议论婚事。”

    “在我再次出征之前，”他对一位身姿曼妙，神态娇媚的女士说道：“我希望那些波西米亚女巫们在奥尔良安安静静地定居下来。”

    “是的，但这是不一样的。”查理二世绷紧了额角，他的脑袋甚至有点嗡嗡作响：“亨利埃塔，在巫术下生产的孩子不是属于父母的，也不属于上帝，他只属于巫师，我不可能让这样的孩子继承我的王位。”他突然抬起头盯着亨利埃塔，“你不是要告诉我，路易的孩子也是这么来的吧！”说起来，路易十四的孩子可比他父亲路易十三来得容易多了，几乎是婚礼仪式刚结束，王后就有了孩子。

    “是的，他是一个魔鬼，给出了我无法推却的诱惑。”

    “摩纳德公爵会愿意吗？”

    “让我来劝说您，设法促进法国与英国的联盟，甚至不惜做出这样的承诺——对约克公爵，是陛下的意思，我想您也猜到了。”

    “很可惜，不是。”亨利埃塔说：“但您需要的也就是时间而已，一场战争，不会过早地结束，而您的孩子若是在一年内降生，约克公爵却还在大海上，一定会有人拒绝您的旨意……”

    “是您的贪婪，我的兄长，但这件事情，并非毫无回旋的余地。”

    “那时候他正在海上，您只要控制住他的耳朵和眼睛，他的使者说些什么，他就会相信什么，而且，”亨利埃塔叹息着而说：“我也不确定，为了摩纳德公爵的女儿和她的嫁妆，他会不会真的改信天主教。”

    “那么这件事情，”亨利埃塔公主说：“就由您自己决定吧。”

    约克公爵也许窥破这个阴谋，但那时候，他正在战场上，消息蔽塞，查理二世则保证不会有人为他解释——等到他回到伦敦，尘埃落定，就算他得到了一个摩纳德公爵之女的妻子——问题是，那些新教教徒们定然认定他已经背弃了原先的信仰，当然，他也可以反悔，但在失去威尔士亲王的头衔后，他真的还能舍弃摩纳德公爵的支持吗？但只要摩纳德公爵一日还是天主教徒，就算是约克公爵的未来妻子改信了也无济于事，因为她还是一个“天主教徒”的女儿。

    “多么一针见血的说法。”查理二世尖着声音说道：“亨利八世也曾经说过，你的敌人有多少，往往就意味着你有多强大。”

    所以路易是不会轻易放纵这些新教教徒的，即便他正在与荷兰作战——这件事情他考虑了很久，才决定让军事大臣，也就是卢瓦斯侯爵的父亲与孔蒂亲王负责此事。

    “我知道，但妹妹，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这句话让查理二世笑了：“约克公爵也是啊。”

    “但不管怎么说，您还是一个新教教徒，而不是一个天主教徒。”

    “现在法国境内的胡格诺派教徒还有多少人？”

    “啊，是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查理二世阴郁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危险的灰色：“但我的那些大臣，那些新教教徒，他们早已与约克公爵暗中有了首尾。他们只会欢欣鼓舞地促进此事完成。”

    查理二世瞪大了眼睛，当然，在英国，新教与天主教之争已经延续了上百年，经历了好几位国王，因为信仰而导致的战争，屠杀和流放一点也不逊色于国与国之间的争斗，只是罗马教会愿意放低身段，先和他们恨毒的新教国王说话，可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那么就先给我说说吧。”查理二世饶有兴趣地问道。

    “而我的大臣们最为畏惧的就是这点。”查理二世说，约克公爵一旦听从国王的旨意，率军出征，对这些人来说就是一种背叛，那么一旦他有意皈依天主教的事情传开，那么支持他的人一定会又是愤怒，又是惊恐，没错儿，有血腥的玛丽女王在前（亨利八世之女，在继承了英国王位后，不但皈依了天主教，还在国内复辟天主教信仰，掀起了对新教教徒的大屠杀），在她执政的短短五年里，被迫流亡海外与被迫改信的新教教徒数之不尽，更有以克兰麦大主教为首的新教教徒等三百余人被烧死在火刑架上，伦敦的监狱更是人满为患——这场悲剧是任何一个新教教徒都不会忘记的，他们绝对不会继续支持约克公爵。

    “但这一定不会是您的那些大臣和议员们想要看到的事情。”亨利埃塔公主说：“您也许不知道，罗马教会也正在与路易十四接触。”

    “也许是因为陛下从未觉得这些巫师是魔鬼的子嗣吧。”亨利埃塔回忆说：“对陛下来说，不管是巫师，还是女巫，都如同他麾下的大臣民众一般，只是擅长的东西不一样。”

    “这句话就奇怪了，”亨利埃塔从从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