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亨利埃塔的劝说与查理二世的决定(3)(2/3)
中荷兰与泽兰两省正在北海边缘,海岸线在它们的西侧蜿蜒而行,乌得勒支位于众省中心,但它是北方最重要的城市,弗里斯兰、格罗宁根位于荷兰上方,与丹麦接壤,上艾瑟尔与海尔德兰与神圣罗马帝国紧紧相连,路易愿意给查理二世三个省——会是哪两个省呢,荷兰或是泽兰其中必须有一个,查理二世这样想道。
不过查理二世知道他们只是嫉妒,和他一样,露易十四如此作为,不但没有激起民众的反感,反而让他们更倾慕与崇拜他了,据说不久之前,路易十四还在自己的新宫凡尔赛里招待了成千上万名宾客,据说无论外省还是巴黎人,又或是凡尔赛人,只要去了国王的新宫,就能得到与身份对应的招待,他们大吃大喝,看了精彩的戏剧,欣赏了持续了半个晚上的烟花——新教教徒们崇尚清廉俭省,对此当然更是愤愤不平,查理二世却在心中渴望着自己也能有那么一天。
“我知道让你再到这里来,确实有点危险,”查理二世说:“但我必须让你知道,亨利埃塔,告诉路易,虽然我的要求也许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我也已经拿出了超出寻常的诚意。”
查理二世正在原先的房间等着亨利埃塔,一见到亨利埃塔,他就急不可待地说:“我已经说服了约克公爵。他会遵照我的旨意行事。”
而后是乌得勒支,乌得勒支虽然不靠海,但它是阿姆斯特丹-莱茵河的中转点,没有乌得勒支,阿姆斯特丹的发展也会受到遏制,查理二世不确定路易会不会将乌得勒支交给他,但他并不想要上艾瑟尔与海尔德兰,他并不想直接对上神圣罗马帝国,不夸张地说,若是利奥波德一世孤注一掷地决定,要夺回尼德兰,那么这两座大省必然会陷入到无尽的战火中去,但这样,留给查理二世的余地就不多了,那么就是弗里斯兰与格罗宁根的一座?毫无疑问,弗里斯兰要比与神圣罗马帝国只间隔着一条埃姆河口的格罗宁根要好,但这样他几乎占尽了所有的好处,而且之后,他也必须考虑到法国与英国的发展。
“嗯。”查理二世想到这个,眼中就掠过了一丝阴翳,约克公爵当然不会轻易答应此事,他不但取得了查理二世的誓言(对着天主发了誓),还取得了国王亲笔书写的文书——也不怪查理二世会无法遏制地气恼与悔恨,因为之前的海军大臣克拉伦登伯爵爱德华·海德是倾向于国王的,但查理二世考虑到海德年纪老迈,随时可能从海军大臣的位置上退下去,所以就一力主持,让约克公爵与海德的女儿安妮结婚。
“我不能确定,亨利埃塔,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虽然亨利埃塔说的很对,当然,与荷兰达成盟约,将法国的野心弥灭在襁褓里,英国人定然会额手称庆,但对于查理二世来说,他的境况只会变得更差,而且若是如此,荷兰的威廉三世也未必能好到什么地方去,毕竟王权与臣子之间,从来就是你消我长的——大首相约翰·德·维特和他的兄弟,对于独裁统治的警惕性简直就如同一对在猫窝边筑巢的老鼠,若是他们得势,威廉三世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流放,或是被软禁在某处,在郁郁寡欢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路易怎么和你说?”
这也正是查理二世倍感踌躇的地方,按照现在的情况,他的大臣们或许更愿意与荷兰人议和,因为查理二世的朝廷里,有许多新教教徒,他们天然地倾向于荷兰的新教教徒,英国与荷兰之间或许只是在争夺财富,但要说到信仰,他们又将矛头共同对准了天主教徒——查理二世的信仰也完全是因为要继承王位,若不是为了王位,他倒更偏向于天主教会,不不不,不是因为罗马教会的贪婪就少点,而是因为,罗马教会始终宣称的天授君权,无疑会取得无论哪一个国王的好感。
查理二世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理直气壮,现在也是如此,他为难的是议会肯定会反对——他们一直忌惮着他与路易十四的往来,因为他们很清楚,路易十四可能是最为看重国王权威的统治者,一些新教教徒甚至气愤地说,这个国王不但将自己看做国家的主宰,还将自己视为如同圣人一般的存在,他公然将一个异教徒的神明头衔拿来冠在自己身上,并且为之洋洋得意。
“我会将您的话带回到陛下那里的。”亨利埃塔心情复杂地说道,她匆匆将那张丝绢地图收起,就从查理二世膝前的地毯上站起来,查理二世也意识到自己令得亨利埃塔公主不得不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仿佛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亲自拿起奥尔良公爵夫人搭在椅子上的斗篷,殷勤地给她披上,而后又亲自送她离开了房间——只能到此为止,宫廷里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若是让别人知道亨利埃塔公主回到了伦敦,对她,对查理二世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查理二世神色变幻莫测,亨利埃塔也看到了,她既是英国国王的妹妹,也是法国公爵的夫人,站在两个国家之间,她当然会希望英国与法国能够达成和约,这样她就不必左右为难,这位勇敢的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从胸口抽出一张卷起来的丝绢,摊开在查理二世的膝盖上,查理二世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因为那正是荷兰的地图。
亨利埃塔瞥了查理二世一眼,她虽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