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是内饰出场了,但勒沃可没那么甘心让出自己的舞台。
潺潺流动的人工运河里也有了来自于威尼斯的船工和小船,他们负责着运河的清理,装扮艳丽,带着宽檐帽的船工见到勒沃,还大声地和他致意,勒沃看到那艘小船上还有着一个小桶,桶里应该装着鱼——运河里的水来自于塞纳河和周围的小湖,当然会有鱼种跟着流进来,在这里没有渔民,这些鱼堪称无忧无虑地长大,工匠们也时常用垂钓来打发时间与增添一道肉菜。
勒沃沉吟了一下,从书桌后面站了起来,“我们去看看吧。”
想到这个,勒沃更加不舒服了,因为勒沃原先的设计方案是将路易十三原先的狩猎行宫视作主体,而后在两侧、前方对称地加设宫室,也就是古典艺术推崇的三段式设计,但国王却更希望看到一个拉丁十字形的建筑群,所有的建筑都必须用有顶的廊道连接起来,在狩猎行宫的两侧延伸出十字的横臂之后,十字往下延伸的部分就变成了一个如同卢浮宫大画廊的宽阔廊道,只是长度与宽度都要大大地超过大画廊。
“哎!”勒沃差点脱口而出,幸而他的理智及时把他拉了回来……
再往前,人们可以看到另外两座庞大的建筑,一些人可能认为这就是宫殿之一了,但不,这和塞纳河边的建筑一样,里面也藏着蒸汽机驱动的水泵,它们时刻不停地将运河里的水送往面积广阔的宫殿与园林,除了通往即将完工的千余座水泉之外,还有一个小型地下水库,那里运河里的水会经过沉淀,净化和过滤,而后供给宫廷里的人用作洗浴和饮用——在凡尔赛之前,欧罗巴的人们在建造堡垒和宫殿的时候,对于水的要求,除了那些赏心悦目的水泉设备之外,也只有对饮水的需求,但在新宫里,几乎每个套间都有独用的洗浴间,那些用来召开会议、舞会和宴会的厅堂边也必然有给人们处理个人问题的地方,对水的需求就陡然变大了起来。
矜持的相互行礼之后,勒沃看到勒布朗身后的人正搬来了一幅幅沉重而巨大的木框,想必里面正是勒布朗为国王的凡尔赛大画廊完成的作品。
比起园林里应该有多少雕塑,殿堂里要有多少绘像,应该有多少层的帷幔,国王显然更看重这些,所以比起园林,建筑的主体宫殿要完成的更快一些,勒沃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身后的人也越来越多,要完成这项重大的工程,单一个勒沃当然是不可能的,在这里为国王效力的建筑师,工程师,园林设计师至少有一百个——就在勒沃率领着他们走向前庭的时候,另外一群人迎面而来。
“是的,先生。”他的助手连忙说。
里摩日距离凡尔赛并不远,当然,工匠们可不会高兴将时间全都耗费在往来的路程上,他们现在都要举着火把在晚间开工了——里摩日的建筑原本都是灰沉沉的,水泥砖的房屋虽然牢固,但坏在容易变得潮湿、阴冷,一些有资格和钱财的工匠就在房屋里铺装木质的地板,在内外墙面上涂刷白垩,“新的旅馆也要这么做。”勒沃吩咐道:“外观必须统一,”他无奈地看了一眼那平整的屋顶,“可以保留露台,但要有一座斜屋面的阁楼。”不然这也太难看了。
这下子无论是里摩日人还是凡尔赛人都只得低头表示服从,这段小插曲过去之后,勒沃和大臣,还有他的助手总算是走过了整座里摩日地区,这里距离凡尔赛约有三分之一法里,宽阔的人工运河两侧是足以两部马车齐头并进的硬路,也就是从洛林那里出产的沥青——一种青黑色的散发着臭气的古怪东西,混合了碎石铺成的道路,因为产量不高的关系,只用在了凡尔赛的浴室和道路上——在他们经过的时候,还不断地有人巡逻,因为总有人想要敲下一块沥青拿回去当药。
它之所以被称作为里摩日群,是因为这里的工匠多半来自于里摩日,不过现在,这些建筑也不再都是里摩日人在居住,凡尔赛人,巴黎人和一些外省人也都在此居住,但人们还是这样称呼它。
“不,这些都是给陛下的大臣与元帅们预留的。”勒布朗说,他已经完成了奥尔良公爵、孔代亲王、蒂雷纳子爵与卢森堡公爵的画像了,只是在国王回到巴黎之前,这些画像还不能挂上去。
“巴黎人,还有数不清的外省人正在往这里来。”一个大臣说。
一切都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方便,即便它就在寝室一侧,也嗅不到任何古怪的气味。
勒沃只是一个建筑师,但他甚至能够如同对待一个下属那样地对待一个大臣或是贵族,只因为他深受国王信重,因此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工作出哪怕一点纰漏,所以虽然里摩日并不属于凡尔赛,但他也需要谨慎从事——他和那个大臣一起去了里摩日群。
“那就尽快拓展里摩日群。”勒沃头也不抬地说,他与国王同名,是凡尔赛建筑工程的设计师与负责人,有超过一万人在为国王的新宫劳碌,他更是承受着无以复加的压力,即便如此,他依然和任何一个臣子那样,奋力以五十七岁的高龄与另一个建筑师芒萨尔争取在凡尔赛工程中的话事权——顺便说一句,这位芒萨尔老先生也已经七十一岁了,凭借着年龄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