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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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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圣但尼(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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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冲刷着里尔的士兵,那些还没来得及举起火枪的枪手,那些正在预备冲向敌人的长戟手和长矛手,他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密集的发射,前几排队列里的人几乎无一幸免!

    这确是一份慷慨的赏赐,在路易十三时期,法国国王就颁布过一系列禁奢令,简而言之,既是为了堵住罗马教会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也是为了保证法兰西的金银不至于大量外流——毕竟在这个时候,法国尚未能够成为风尚之都,意大利的金银饰品、英国的花边,荷兰的呢绒等等,才是法国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当然,贵族和国王总是例外的。

    那就是一根刻着横条的木棍,炮手将木棍在火炮上竖起来,与火炮环(炮身上的圆形铁条)垂直,而后将目标套入两条虚拟线的交叉点——嗯,可以想象这种瞄准方式有多么的粗劣,反正在三百尺内,这种小炮是无法轻易击中目标的,就算有了膛线也是如此,但沃邦需要的也不是精准度,而是为了清理那些外围的凸角堡,也许是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这些凸角堡只有六尺左右高度的胸墙,小炮的炮弹能够直接击中里面的士兵和火炮。

    没有亲眼目睹死亡,没有亲身经历过厮杀的人,就算能够作出最激昂的乐曲,写出最悲壮的诗歌,也永远无法理解和领会到路易现在的情感,就算他曾经被狼人追逐,被巫师谋算,被自己的亲叔叔诅咒,也经受过失去亲人与自由的痛苦……但战争是不同,永远无法相同,这是天主赐予人类的最大恶意,也是魔鬼在人世间举行的一场欢宴,在战场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倒下去,受伤和死去,无论他之前是个善良的人,又或是是个恶毒的人,是懦弱,还是勇敢,身上是否背负的罪孽……一样,没有区别,在炮火下,倒下的士兵就和被飓风摧折的草木那样,无声无息,没有一点预兆。

    沃邦可不是毫无理由地挖掘那三条壕沟的,第三条,也就是距离国王最近,距离敌人最远的那条,放置着子弹,火枪和火炮的石弹和铁弹,还有成箱的火药,是作为露天的军备仓库存在的,这个距离可以保证,敌人的火炮即便有着上帝的祝福,或是魔鬼的诅咒,也别想打到它,而在它与第二条壕沟,第一条壕沟之间,被z字型的通道连接,第二条壕沟则被用来安置炮台,这里就要提到路易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招揽学士,广开言路,并且不吝奖赏,与那些国王火炮相称的是它超乎寻常的射程与安全性——沃邦完全不必担心那些圆滚滚的炮弹无法落在里尔的城墙上;第一条壕沟被用来安置即将被投入战场的士兵们,他们大多是火枪手,在国王看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检查自己的枪支,这些拥有了膛线的枪支固然提高了子弹的速度和准确度,但在装填火药和子弹的时候,它又不如没有膛线的枪支来的方便,所以路易也不得不做出退让,每根枪管里只有4根膛线,根本无法与后世的最多一百多根膛线的滑膛枪相比。

    里尔就是这样的一颗星星,这些向着四面八方伸出去的棱角就像是这座城市的獠牙,若是有敌人前来攻打,那么棱角的每一条线上都能够有士兵予以全面的打击——沃邦上尉举起他的望远镜看了一会,就胸有成竹地放下了它,虽然还未开战,但综合之前得到的情报和他看到的,里尔的棱堡防线不够完备,攻击范围是有死角的,虽然还有一些显然是新造的凸角堡,但过于低矮,并不能造成很大的威胁。

    但同样地,这些炮手也就必然会笼罩在敌人的炮火下,这时候新造的云梯被推送了上来,掷弹手和他们的瓦罐,火药都在上面,原先被用作攻城器械的云梯在这里发挥了新的作用,掷弹手不但居高临下,还能将弹药投掷的更远,甚至威胁到了城墙上的士兵——但法国人不是没有损失,一些小炮被掀翻,炮手倒下,木架燃烧,云梯也有被击中的,掷弹手从上面坠落,爆炸时产生的烟雾和尘土顿时将他整个人完全地淹没了。

    路易不禁握住了椅子的扶手,虽然看不到鲜血淋漓,听不到哀嚎呻|吟,但他很清楚,战场上必然已经处处狼藉。

    沃邦上尉为国王砌筑的高台也不是那么高,他还没疯癫到将国王竖立起来,作为一个显眼的标靶,但足够路易从上而下地俯瞰三条宽阔的壕沟,以及壕沟前平整的地面,再往前就是波光莹莹的护城河,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被高高悬起,坚决而清晰地表露出里尔的敌意。

    路易今天的帽子是鲜红色的,即便有了巫师们制造的颜料,无需用到昂贵的胭脂虫,但因为国王一再重申,这些染料尚未公开大量地出现在市场上,所以依然保持着高昂的价格,另外,在国王的服饰上,总是少不了珠宝,像是这顶帽子,用来固定那枚雪白的鸵鸟羽毛的扣子,就是一枚银座蓝宝石的别针,不过那枚鸵鸟羽毛可能还要比别针更贵些。

    对于法国人来说,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有趣插曲,但对于里尔人来说,就可以说是羞辱了,又或者是——他们的火炮虽然没有办法打到法国人的阵地上,法国人的火炮却能持续不停地动摇他们的城墙和信心,如果说那十门被安置在壕沟中的火炮还能让他们怀抱侥幸,那么十五门被沃邦推向更深处的小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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