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了几个金路易,甚至只是几个银埃居,但既然已经看到了他们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么就只有送他们去见上帝了——让他们向上帝去控诉那可恶的女巫吧!
之所以这样详细的说明,是因为要告诉您们,这座火窟距离地面有近九法尺,也就是说,想要跳上去或是攀上去都是不可能的,几个幸运地没有坠入火窟的士兵和达拉米兹拼命地想要找到水或是梯子,但为了容纳足够的人,这里连长椅也没有,达拉米兹焦灼地四下张望,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祭台上——圣马丁大教堂的半圆室墙面上遵照传统,悬挂着一只巨大的木十字架,耶稣扭曲着身体被悬挂在上面,慈悲的双眼注视着火焰和那些不幸的受害者。
玛利迅速地向王太后屈膝,然后快步走出了王太后的房间,她回到房间的时候,瓦罗·维萨里已经赶到,他提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而玛利打开了一个只有她能够打开的箱子,将所有她认为需要的东西装进袋子,正如王太后所说,半小时后他们走出卢浮宫的时候,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候着他们,马车边是十二名火枪手,而沿途还有监政官或是爵爷随时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
高空夜风冰凉,玛利的心却一片焦灼,她紧紧地握着扫帚,就像是握着路易的性命,她在心中向上帝,向梅林,或是冥冥中的任何一个神明祈祷,哪怕是魔鬼,只要能够保证路易安然无虞,她愿意去死,是的,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路易的。
维萨里御医的动作要慢点,也许是因为要带着箱子和袋子的关系,可是只要他骑上了扫帚,他就瞬间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王太后的手几乎要抓碎了手里的玻璃瓶:“……”她不敢问玛利是不是看到国王已经……而后这位尊贵的夫人发现自己竟然很难发出声音:“那么,”她试了好几次才能说话:“你要我做什么?”
玛利一把拉起王太后的手,将一个嗅盐瓶放在她的手里,王太后马上抬起手,恶狠狠地嗅了一口,“好了,你说吧。”
“受伤了?”
主教先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国王,他急切地在那些倒下的人中寻找着,国王的服饰尤其华丽,但他怎么也找不到,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主教先生?”
玛利只看了他们一眼,就打开了车门:“您能杀了他们吗?全部,每一个?”
“你觉得我们能来得及吗?”维萨里问。
“我难道是进了地狱里么?”这是主教先生的第一句话,然后他的视线立刻变得锐利起来,表明他已经从短暂的迷茫中清醒了过来,他支起身体,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国王在后面扶住他的肩背,感到手指下的身体简直就和那些被储藏了上百年的尸骨没有什么两样。
玛利从水晶球前一跃而起,顾不得为珍爱的水晶球罩上掩人耳目的黑绸布,她一路飞奔到王太后的寝室前,王太后的侍女原本并不想去通报,但玛利的神情太可怕了,她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瞳孔却收缩到了最小,卷发被汗水润湿到就像是才离开浴室,单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王太后为玛利预备的十二名火枪手并非多余,国王的敌人太多了,有些人对敦刻尔克的事情有所察觉,有些人则乐于看到王太后的任何计划受挫,所以玛利这一路并不安宁,在距离敦刻尔克还有二十法里的时候,他们被一群敌人团团围住,但这些人都只是一些匪徒,甚至还有人拿着棍棒,很明显,他们只是被雇佣来阻扰玛利的,在前方的道路上,至少被他们拉来了三四棵大树,就算把他们驱散,玛利等人也需要先将大树挪开才能继续前行。
“我会派火枪手护送你们,每到一个驿站就会有新的马等着你们。”王太后一边说,一边抽出空白的许可证。
教堂下的火窟并不是想要刺杀国王的人在这短短几天里挖掘出来的,这不可能,它原本就处于教堂之下,敦刻尔克以及附近的贵人有很多都经过了教士的炮制后悬挂在这里,这个传统已经持续了上百年,谁也不知道它是怎样开始的,但随着时间流逝,尸骨累积,地下陵墓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广阔,最后整个中殿都近似于悬空。
他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欢呼,然后主教先生就看到了圣子耶稣从火海中降临到他们面前。
另一个修士则同样迎上了另一个诡异的黑影,它潜藏在士兵之中,但还是被他发现了,教堂被毁的亵渎行为让这个虔诚的人满心怒火,在发现那个黑影迅速地萎缩,落回地面,就像是要逃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踏前一步,但也只有这一步,他就听到马扎然主教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叫喊声。
维萨里看着玛利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亮晶晶的粉末,抛向空中,粉末被马匹吸入,它们就即刻如同发疯般的奔跑了起来。
……
这个问题让火枪手的小队长略微迟疑了一下,他有点不太明白,但王太后之前就说过,要像遵从她那样遵从玛利小姐,所以他打量了一下那些人,点点头:“可以。”他说,于是玛利转身向马车里喊了一声,维萨里御医拖着玛利的袋子和自己的箱子跳了下来,然后玛利往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