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女性十二岁就是可以履行婚约的合法年龄的时代,九岁的孩子已经极其成熟。而且大郡主的美貌是欧罗巴人所公认的,她的父亲奥尔良公爵无需多说,他偶尔兴之所至身着女装的时候可以令得“石头的圣像”也为之倾倒,她的母亲是英国的亨利埃塔公主,亨利埃塔公主有点神经质,但就她不止一次地与路易十四传出绯闻,就知道她也绝不是那种貌若无盐的丑女,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大郡主更是汲取了他们所有的优点,她还是一朵玫瑰蓓蕾就让公爵、亲王、国王们为之神魂颠倒,尤其是卡洛斯二世,人们都说,那个疯子与怪胎国王的耿耿于怀只怕不仅仅是因为大郡主那笔足以承买一支钢铁舰队的巨额嫁妆。
“是因为欧根·萨伏伊么?”欧根·萨伏伊,也就是苏瓦松伯爵与他的亲生子就在国王身边,苏瓦松伯爵也是一个经验丰富,手段老辣的将领,如同国王的长矛一般已经直刺入胡卡尔河上游的关键位置不说,不久之前他才去了萨伏伊公国,说服自己的堂兄投向波旁而不是哈布斯堡,等到尘埃落定,苏瓦松伯爵必然能够凭借着这份功勋在凡尔赛宫有个房间,他的妻子与儿女也会正式出现在凡尔赛的宴会与舞会上,到那个时候,占据了苏瓦松伯爵长子位置的小欧根的处境就会变得尴尬起来——就算没有太多人知道他的真实出身,但既然是路易的半个孩子,他就难以厚颜无耻地侵占属于苏瓦松伯爵长子的利益——在朝廷与宫廷中,有着爵位与领地继承权的长子与次子,幺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人们对他们的态度与选择都有着天壤之别。
但奥林匹娅的野心并未就此湮灭,她在苏瓦松伯爵在巴黎为国王效力的时候,与奥地利驻巴黎的大使有着长期的暧昧关系,并借此攀上了他们的皇帝利奥波德一世,不过两者的关系并未如她期望的那样公开,也就是说,利奥波德一世并不承认她是自己的王室夫人,没有正式的名号、爵位以及俸金(当时的王室夫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官职)。
小欧根握住那只软软的小手,眼睛里闪着光。
大郡主现在的丈夫,也就是普鲁士王国王太子腓特烈,他对大郡主如此殷勤,按理说应当引起普鲁士人的不满,但大郡主只一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又都偃旗息鼓了——即便是最顽固的老家伙,也必须承认,让一个少年人去冷落这样一个美妙的存在,是不可能,也是不道德的。
小欧根与大郡主朝夕相处了好几年,因为小欧根是王后负责照顾的,他们的房间距离的都不远,还在一起上课,玩耍,小欧根对大郡主产生了倾慕之情也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只有夏尔王子还在啪啪啪地跑来跑去,他的年龄与当初才离开母亲,被苏瓦松伯爵的母亲抚养的时候差不多,不过那时候小欧根就带上了不符合年龄的阴郁面具,与面孔红润,总是咯咯发笑的夏尔毫无相同之处——夏尔王子向来不受任何拘束,他跑累了就趴在父亲的膝盖上休息,将热乎乎的面孔压在国王尊贵的肚子上,一边歪着头看着小欧根,他对小欧根还有一点记忆,就向他伸出手。
这么说吧,在这个房间里,十三名圣地亚哥骑士中,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是这位其貌不扬,身材矮小,初临战场就如同锥子一般显露锋芒的年轻将领俘获或是因他被迫投降的。
但很快,被他们认为“缺乏勇武的骑士之心”的小欧根·萨伏伊就彻底且快速地击溃了他们的美梦。
哈布斯堡的血脉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外貌,他矮小、面孔方正,下巴巨大,眼睛细小,脊背还有点佝偻,但与之相对的是他的勃勃雄心与在战争上的天赋与才能——在莱昂攻防中,他没有因为少年人的意气与冲动而落入陷阱,反而以一个相当沉稳的姿态与卢森堡公爵相互呼应,只用了很小的代价就逼迫莱昂投降——这是桩好事,可也有人说,这个年少的将领在首战中显得过于平庸,怯懦,甚至有人向路易十四提议说,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应该让如沃邦、绍姆贝格这样富有经验的将领来担任前锋。
毫无疑问,路易十四拒绝了他们,对路易十四来说,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法兰西的陆上军队虽然已经扩编到了近二十万人,但这二十万名士兵,每一个都是用国王的金钱、时间与精力打造出来的,如果小欧根受不了嘲讽、引诱,不计后果地强行攻打莱昂,除了由此引发的宗教问题外,损失的士兵才是最让他感到痛心的。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本应继承爵位与领地的长子,因为受到了国王或是上位者的青睐,将爵位与领地让给兄弟,自己去做国王的将军或是廷臣的。
在西班牙人开始溃散的时候,他还率领着骑兵追出去至少有五十法里,俘虏的士兵与军官不计其数。当然,在之前的战役中,承蒙这位年轻贵人的恩惠,有幸被邀请到法国军营做客的卡斯蒂利亚贵族也不在少数。
小欧根是否动摇过无人得知,但他的回击倒是来得很快,在征服了莱昂、萨拉共与蓬费拉达等城市之后,迎接法兰西大军的就是著名的山后地区,也就是一片被群山包围的低洼平地,这里有着许多河流与湖泊,但也是卡斯蒂利亚人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