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矿恰好与英国相反,蕴藏量大,容易开采,质量高,加上英国丰富的煤炭资源堪称天作之合,不过要在这短短几年里建成这么一支舰队,英国的民众依然被连接加了几次重税,国会议员们也是气恼不已,但面对着赤红着眼睛的国王他们谁也不敢多嘴饶舌——当然,坎宁安想到,这些达官重臣们大概也是在等待,如果国王能够在与法国人的战争中获胜,他们作为附骥攀鳞之人,一样可以获得大量的战争红利,就像是现在的凡尔赛宫廷中人;反过来说,如果查理二世最终失败了,那么他们同样可以如同对待查理一世那样,把他送上断头台平息民众的愤怒,重新掌握大权。
舰队与船队遭遇的时候雾气已经开始消散,但对英国人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不用望远镜也能点出彼此的数量,坎宁安担心的是对方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因此改变航线或是分开行动,但,三十五艘,一艘也不少!
“这东西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停,它贪得无厌,一刻也不能停止吞噬。”坎宁安注视着鲜红色的火焰说。
坎宁安最后通过望远镜看了一眼,那些商船也看到了他们,正在慌乱地企图调头转向,脱离航线,但他们已经落入陷阱,不可能再有逃脱的机会了。
坎宁安固然效忠于这位国王,但他也有两三个不同的主人……多方下注是必然的,他也值得被他们下注,在国王的海军部里,他所在的联合舰队是所有舰队中最得力的,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猎犬,每次出战都能为主人带回一船又一船丰盛的战利品。若是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或许英国还真能在海上给法国人一个教训也说不定呢……
他的脚下轻飘飘的,从缝隙间喷发的雾气,灼|热的金属与黑洞洞的地板,都让他感觉不那么真实,他一路跟着舰长往前走,穿过一整个大舱室,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烈火灼烤着那样,“这里就是锅炉房了。”坎宁安说。
反正这笔买卖左右不亏本就是。
侍从定了定神,发出了一声意义难明的叹息,他一边谢过了坎宁安的慷慨,一边环视周围,确定他们身边没有其他的人才问道:“所以您才说,就算是有了铁甲舰,没有蒸汽机……”
“没错,”坎宁安说:“来,我带你去看看,你大概还没看到过吧,那种可怕的大怪物。”说着,他亲密地挽着年人的手臂,把他带下甲板。
“好小子,”他说:“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你应该晓得,我只承诺了一个定制铁甲舰的资格,好吧,就算他们能够承担得起那笔费用,我可没承诺它还连带着蒸汽机与锅炉的购买许可证。”
这个年轻的侍从虽然上船也有好几个月了,但鉴于他的身份,没有舰长的带领,按照军规,他是没资格亲眼目睹甲板下那些昼夜不休,时刻咆哮着的金属巨人的——任何一艘铁甲舰上,锅炉房与蒸汽机房都是机关重地,闲杂人等不许轻易入内。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就食于敌,他们的劫掠会给法国商人或是为法国人做事的别国商人带来巨大的损失,这些损失也会以税金与贿赂的形式对法国国王造成伤害,而他们呢,他们的战利品会迅速地在伦敦的拍卖会场变作金子,他们可以用这些金子定制船只,购买武器,进一步地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如此往复循环,终将得到胜利!
他忍住了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对自己的战舰十分满意,但他更希望能够在这场战争中俘获一艘由三十艘加莱船改装的铁甲舰,除了它们的火力与吨位之外,就是它们配备的蒸汽机比他们的蒸汽机消耗更小,动力更足……在风帆与蒸汽驱动共用的情况下,它们的速度已经高达十一节,而他们这里最好的成绩也只有九节。
至于戈特与范巴斯滕,他可以说是在这两头倔驴的脑袋前各自悬挂了一根胡萝卜,希望这能让他们暂时忘记彼此之间的罅隙……“但那可是铁甲舰啊……”他正祈祷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说——一个年轻的侍从,他看到坎宁安投过视线,面孔顿时涨得通红,坎宁安先是有点生气,但随后想到这个侍从是他的一个“主人”的外甥,送到海军里来求取晋升之阶的,顿时就将怒意压了下去,或许没几年,这个年轻人的军衔还会比他高呢:“你是在担心我对他们的承诺吗?”他走过去,宽容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夜晚快要过去了。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体型庞大的蒸汽机,庞大到什么程度呢,他们足以在里面穿行,观望,侍从看不懂也无法分辨什么是飞轮,什么是调速齿轮,什么是连杆,什么是曲轴,但每一次气缸拉动活塞后产生的訇然巨响都让他头昏目眩,他看到身前的舰长正在和某人说话,但什么也听不清——虽然看姿态他们正在大喊大叫,可他的耳朵里只有“碰啪!碰啪!碰啪!”的声音或是嗡鸣,除了这个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对年轻的侍从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满怀喜悦地抚摸着冰冷的船舷,先前对舰长竟然同意为荷兰人与海盗陈情,为他们谋取一份准许状的事儿不再抱有芥蒂,坎宁安让他回到自己的舱室里,距离发起攻击还有两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