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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公爵也能猜出大概了,失去了先机,加泰罗尼亚人只能凭借人数来与西班牙人抗衡,问题是散乱的非军事人员无法与真正的军队,哪怕其中一部分是雇佣兵相抗衡,所以西班牙人不但控制住了最重要的几个位置——城堡、水源、仓库与马厩等等,还将他们驱逐出了鲁西永城。
在这天早上,他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城外的暴民突然散去了,可能来自于佩皮里昂又或是巴塞罗那的援军来了。
加泰罗尼亚人的失败既然在奥尔良公爵的计划之中,这几天他自然也在思考如何破解面前的难题,最大的困难实际上就在于加泰罗尼亚人不愿意让他插手他们的事务,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虽然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希望通过公爵取得法国国王在军事方面的支持。
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幸福,哪怕只有一点点,杰玛早已失去了希望,她所有的动力可能就在神父指给她的赎罪之路上。
她能够让自己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但如果我们能够得到鲁西永呢?”公爵问。
公爵不知道神父给了杰玛什么样的许诺,但他总算知道杰玛为什么对他无动于衷了。
“塔马利特还在外城。”神父说。
就算是塔马利特,也不得不低头,委托他向奥尔良公爵陈情,希望法国人能够越过比利牛斯山脉,赶走鲁西永地区的西班牙人。
但谁知道计划一开始就出了差错——那些被分配了武器的平民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在两队人马意外遭遇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先动了手,结果就是一场莫名所以的混战——那里又突然来了一群西班牙人的雇佣兵,他们原本还在嬉笑着看热闹,谁知道一个人大叫着类似于“杀死所有的卡斯蒂利亚人”之类的话,被他们听到了。
不过虽然奥尔良公爵知道了这些事情,却始终不动声色,杰玛能够被神父派到他身边来,必然不是一个普通女孩,而且现在也未必到了要与加泰罗尼亚人针锋相对的时候——没几天,神父就带着他们重新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让公爵意外的是,这次他居然也被邀请到军事会议上,有资格参与到加泰罗尼亚人的反西班牙人的战争中了。
西班牙人的总督也隐约听到了风声,他立刻派出军队,做了一次黄雀,那些被抓住的人中一看情况变成了这个样子,就断定了这次暴动无法成功,为了逃脱绞刑架与斩首台的威胁,他无耻地向西班牙人投降,说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所以西班牙人会那么及时地赶到小教堂来,如果不是奥尔良公爵对这些加泰罗尼亚人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就是那只瓮中之鳖。
当然,其中也有大战在即,君王们虎视眈眈,法兰西的用兵需要更加谨慎的缘故。
总督虽然对这位公爵也不那么……恭敬,但那都是在私下里的,表面上,他绝对要好好地接待这位公爵的心腹,何况对方确实为他解决了加泰罗尼亚人带来的麻烦,他在城堡的大厅中摆设了豪奢的宴席,力求让这位使者兼带将军满意。
不,应该说,能够做到后一种的几乎都是如沃邦、蒂雷纳、大孔代这样要么出身显贵,要么世代传承的人,这些农民与工匠,身边甚至连个指引他们往哪里走,走到哪里,做什么的人都没有。
奥尔良公爵将葡萄酒递给那个老头儿,他立刻颤抖着手拔掉瓶塞痛饮起来,公爵将他抛在脑后,心中倒是对先前的疑问有了答案——难怪神父会让这样一个女孩服侍他,同时充当加泰罗尼亚人的眼线,杰玛损伤的不仅是声带,还有作为人的资格。
那是法国国王的王弟,奥尔良公爵!
鲁西永城是座古老的城市,这意味着它也一样有着厚重高耸的城墙,而且它居高临下,依山而建,就注定了想要从城外攻打它是很难的,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围城,毕竟没人能从峭壁上攻入城堡,也没人能从峭壁上为城堡提供给养,但加泰罗尼亚人可能没法坚持太久——虽然神父信誓旦旦地说鲁西永地区将会陷入加泰罗尼亚人的怒火。
但让别人来看,这样的人简直就如同魔鬼一般,没人会站在杰玛的立场考虑,也不知道看着自己的亲人在绝望中苟延残喘是什么滋味,他们只会一味地恐惧杰玛的恶毒与残忍……克拉里斯神父,也大概类似于曾经黎塞留主教与马扎然主教的人物,不该想不到,但他为什么要宽恕杰玛的罪行?
那位出卖了同僚的加泰罗尼亚人当然是没资格在宴会上有一席之地的,但他伏在窗口往外看的时候,意外地与那位将军对视了一眼,就一眼,他就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大叫!
但也不能一味怪责加泰罗尼亚人,加泰罗尼亚人的百人议会与佛罗伦萨的百人议会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不过后者是不想耗费太多的钱财在常备军上,他们是不能,所以他们无法保守秘密,也没办法建立起一支如臂使指,令行禁止的军队,参与暴动的人都是平民,他们又各自有着指挥者与拥护者。
路易十四对加泰罗尼亚人的要求是,在加泰罗尼亚人驱逐了西班牙人后,向他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