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预备好了承受必然的结果——她可能无法像伊娃那样单纯而炙热,但她乐于看到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得到短暂的幸福。是的,短暂的幸福。
警察这一词语与职务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而且他们的职责奇妙地与现在甚至几百年后的警察契合——相比起军队,他们的职责是城市内与街巷之中的巡逻与治安维持,对企图反对国王或制造骚乱、暴动的罪犯予以逮捕或是处刑。
大郡主闭了闭眼睛,拉紧了身上的羊毛寝衣,“您在做什么?母亲?”
她没有告诉那些女官的是,伊娃和费迪南的恋情也只有一年,顶多两年了,她与大公主同龄,腓特烈则二十岁了,婚约谈判一结束,她就要动身前往普鲁士,作为随身侍女的伊娃也必然会随行,与大部分陪嫁的女官一样,她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再次步入婚姻。费迪南则肯定是要留在巴黎或是凡尔赛,直到他完成学业,或是回到托斯卡纳公国,履行一个继承人的职责,反正他和伊娃,远隔千里,几乎没有再见的机会。
在欢呼的人群前走来走去,不断地用警惕的视线打量着每个人的警察还都配备了一根棍子,一柄火枪和一柄刺剑,他们将手放在腰带上,走动的时候显得异常威严,路易仔细观察着民众们对警察的态度——他们是有些不满,也有点畏惧,但还没有到视警察如蛇蝎的地步,还有几个淘气的小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想要觊着某个空隙跳到卫兵的队列里——路易一点也不怀疑他们大概是想要偷走骑兵靴子上的银马刺。
奥尔良公爵夫人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我有点不舒服,玛丽,我可能没法去了。”
大郡主连忙用羽毛扇子挡住了脸。
重新修缮和铺设的道路、广场和城墙,非常平整,两侧都有泄水的沟渠——数百年后会有人抱怨这种平整的地面失去了古老的韵味,但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说,不会有凹坑,不会有凸起,也不会积存雨水,泥垢和粪便,又结实又平坦的地面,简直就和上帝赐给的一样完美无缺,据说它们还能用上好几十年。那些走路的,骑马的和驾驶马车的人,可不会觉得用石头子儿填充的泥路能够比这个更好。
他不让宫廷中的人过多地提起亚里克斯,也是因为他觉得过早地将亚里克斯放在人群的视线中央不是什么好事——宫廷中居心叵测的人太多了,他们或是利用,或是谋杀一个孩子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的可能,别忘了就算是王太子小路易,也差点被他们变成了一柄刺向路易十四的匕首——他都打算好,等到亚里克斯再长大一点,不会轻易夭折了,再把他送到奥尔良去,但这样,奥尔良公爵夫人更是会以为他为了避免国王的猜忌,而有意放弃长子了吧。
“并不是这样……”大郡主烦恼地说,虽然她知道母亲至少说对了一部分。“但您这样吵闹,又能如何呢?”她回到座位上,继续说道:“您应该了解陛下,他不会单纯地因为个人喜好而赏赐别人——他从来都是看功绩的。你至少要等到亚里克斯长大一点,显露出国王欣赏的才华——他是陛下最喜欢的弟弟的孩子,国王一定会对他极其关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听不见了——因为她想起母亲之前说的话,奥尔良公爵夫人所指的应该就是她依照国王的命令,成功地说服了英国的查理二世与法国秘密结盟,并且劝动了查理二世借助巫术得到了一个继承人,因此彻底地与约克公爵撕破了最后一张遮羞布的事儿……
这时候路易已经转开了视线,与胡格诺派教徒不同,胡格诺派教徒和天主教教徒是仇敌,但无论是胡格诺派教徒还是天主教教徒都会排斥和轻视犹大人,作为国王,路易不会轻易地因为宗教信仰而驱逐或是残害某些人,但他也不会让他的大部分臣民感到惊恐与无法理解。
“母亲,”大郡主冷冷地说:“国王那里有的是医生和巫师,您觉得他们会为了您欺骗陛下吗?”
圣日耳曼昂莱,正是故事一开始的时候,路易十四与王弟,王太后,以及英国的王太后及亨利埃塔公主一行人,狼狈不堪,心神俱疲地从爆发了投石党暴乱的巴黎逃出来后选择的落足点,这里因为有国王驻跸,甚至还有几年被称之为法兰西的都城,只是路易十四,马扎然主教和王太后谁也没有承认过。
“呃,抱歉,陛下,”市长有些窘迫地说道:“那是法兰西皇家银行在这里的分部。”
……
“我知道,妈妈。”大郡主说:“所以我只是……有点失望。”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
大郡主没有食言,反正随着正式缔结婚约的日子日渐临近,国王对她愈发宽容,哪怕是在巡游的第一天。
奥尔良公爵菲利普,路易十四的王弟,作为除了王太后,王太子之外国王最近的血亲,他的房间毫无疑问的距离国王的套房最近,而后才是王太子与王后陛下,奥尔良公爵夫人以及子女的套间也位于同一条长廊上,而且套间与套间之间的门都是可以打开,然后将房间连通在一起的。大郡主因此无需从自己的套间出来,就能直接穿过小厅来到母亲的房间,不用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