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但作为宫廷中的密探头目,奥尔良公爵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记了孔蒂亲王一笔账,却也有点无可奈何,毕竟对孔蒂亲王这样的人来说,一桩婚事,男方看地位与权力,女方看嫁妆,和容貌,身材有什么关系?说句粗俗的话,帐幔一放,就算是头驴子也能忍耐——历史上多的是年轻的国王娶了一个丑陋肥胖年老的妻子,又或是豆蔻年华的公主嫁给了可以做自己祖父的人,卡洛斯二世虽然丑,但血脉高贵,又拥有一个巨大的帝国,能够成为西班牙的王后,说真的,会是很多贵女梦寐以求的事情。
“那么您是她的兄长?”
具体地可以参照一下新教,那些诸侯为何要庇护新教教首马丁·路德,因为他长得好看吗?不不不,还不是因为新教可以成为王权刺向教权的一柄匕首?这是战争,相对的,如果巫师们真的能够令死者复活,治愈顽症,让一个痴呆的残废变成一个健康人,现在的教会早就不复存在了。
大郡主也已经习惯了,她身边总是簇拥着无以计数的人,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但能够交心的除了大公主之外,屈指可数——她的侍女和王后,国王身边的侍从那样,需要看出身和地位,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伊娃,这位年轻的女士出身寒微,但因为在之前的敦刻尔克平叛战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得以被路易十四召见,也许是因为她身上的某些特质打动了国王,国王竟然特例让她做了大郡主的侍女。
他立刻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她被几个少年拱卫着,面对着一群西班牙人。
可以说,对法兰西,这桩婚事有百利而无一害,西班牙更愿意让出一部分重要的利益——也就是海军亟需的教官,士兵与舰船。
伊娃的想法也是在场其他人的想法,卡洛斯二世看着费迪南,然后是另外的年轻人——他当然是会感到嫉妒的,他现在虽然算得上是个健康的人,但是不是真的完美无缺,他看那些和他同床的侍女就能看得出来,她们尽可能地不看他,他的脸,他歪斜的肩膀,他凹陷的胸膛,他细如麻杆的双腿……她们渴求的是每早的珠宝与赏赐。但与此同时,一股信心从卡洛斯二世的胸膛间翻涌而出,他想起了托莱多大主教与帕蒂尼奥先生对他说的话……
伊娃看了看费迪南,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个一上来就被费迪南刺死的人正是第一个跳出来呵斥并且一直抓着她的人。
大郡主有点吃惊,也许是因为卡洛斯二世给她的印象已经落入低谷,虽然他过于直接的赞美在凡尔赛宫显得粗俗又无礼,但他看上去确实与那个连依靠着自己的双腿行走都不能的痴呆有着天壤之别:“您的话让我感到万分荣幸,”因为之前知道侍女伊娃被西班牙人截住了,有了准备,她也能从容地直视卡洛斯二世:“但陛下,请允许我重复之前的话,伊娃是我的侍女,她来凡尔赛不过一个多月,她并不能认出这里的每个人,我为她的鲁莽与无知向您忏悔,”她握起双手:“陛下,如果您愿意接受,就请把她还给我吧。”
他是西班牙的国王。
这不免引起了一些波澜,但路易十四亲政二十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政场上也是得心应手,像他说的,他现在已经可以任性一二了,王太后根本不管,王后被问到的时候,她就说,我儿子身边还有一个鞑靼人呢,于是那些窃窃私语也慢慢地消失了。
心烦意乱的奥尔良公爵斟酌着什么时候找借口揍孔蒂亲王一顿,就接到了国王的旨意,让他去和自己共进晚餐,王弟与国王共进晚餐是常事,但今天国王肯定是要和他商榷此事,奥尔良公爵知道,这桩婚事,不但他不愿意,路易也不愿意,只看他们该怎么说服那些大臣了。
而且在一门婚事中,哪怕是已缔结了婚约,只要没有同房过,一样可以被解除——路易十二就是以此为理由宣布他与第一个妻子婚约无效的,哪怕法兰西的让娜哭叫着他们一晚上同床了三次——好吧,这个话题最好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但何塞,这个十三岁的男孩确实是抱着一个严肃并且端正的态度来看大郡主的。
“当然。”卡洛斯二世想也不想地回答,他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了一声嗤笑。
但还没等到他看到窗外的大运河,他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吵闹声,还有金铁敲击的声音,经过战场的公爵立刻跑到窗边往外看。
卡洛斯二世可能终此一生也难以忘记这个美妙的景象。当时正值黄昏,他们身边伫立着数以百计的大理石与青铜的雕塑,透明的水流从雕塑手中的水瓶、弓箭,甚至它们的口中,胸前喷溅而出,在薄纱般的金色光线中折射出无数璀璨的细小光点,在光点之中,一个身着乳白色长裙的少女在一群少年少女的簇拥下向他走来。
“等等,”那个人越过了大郡主,挡在了她和卡洛斯二世之间:“我们或许应当感谢您的宽容,西班牙的国王陛下,”那个年轻人怀抱着手臂,昂着头,笑吟吟地说道:“但您的侍从之前说,要伊娃女士的丈夫,兄长或是父亲来向您们道歉,或是接受你们的决斗邀请,您们才愿意释放这位无辜的女士……”
也许还有人记得,当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