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仅仅是欧罗巴。”提奥德里克说,“您的言辞让我心动,我会看着您的,人类的生命短暂,但总是如此璀璨。”
艾哈迈德唯一的价值也就是承担起这场大败的后果了,其他人对和谈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就算是神武的苏莱曼一世也曾在1529年面对维也纳的双重城墙无功而返,之后奥斯曼土耳其与欧罗巴人的战场要么在海岛,要么在匈牙利一带,对一个地区的反复争夺实属常事。
“是啊,谁不羡慕,就连我也知道现在巴黎最美的夫人只有凡尔赛的蒙特斯潘夫人。”提奥德里克调侃道:“不过你真不打算册封你的小儿子?”
“也许你的将军和大臣喜欢你就是因为这个,”提奥德里克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是我见到的最不在乎钱财,最不看重享受的人。”
……
“现在就请您见证这一次微小但明亮的闪光吧。”路易说。
“玛利·曼奇尼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士,”路易说:“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她的爱情单纯而又自私,我的爱情则几乎湮没在了当时的重重危机里,我必须承认她的爱情对我来说是种珍贵的安抚,但这种情感最终还是变了质,我欺骗了她,说了谎,让她和我的孩子处在一个艰难而又危险的境地里,所以我偏向她,因为我知道我无法给她她所希望得到的东西。”
这样的想法让路易十四接受奥斯曼土耳其人的跪拜时没有掀起太多的情绪波动,对法兰西和他,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法国在这场战争里的耗费丝毫不逊色于对佛兰德尔的一战,相对的是,他的军队折损很小,也成功地捍卫了基督世界的威严,他已经和枢机主教首领商议过,为了避免一些人以信仰为借口兴风作浪,他将会去罗马接受教皇的褒奖。
“说到底,大维齐尔也不过是苏丹的奴隶,”提奥德里克这么说:“但大教长在宗教地位上仅次于苏丹,他们的身份在某种意义上是平等的,大教长对艾哈迈德没有防备才会被他刺杀,但大教长的弟子马上就发觉了。”
那么,在冲突中艾哈迈德杀死了大教长也是有可能的,他虽然是个凡人,但希太这个氏族原先来自于埃及,他们的族长甚至曾被埃及人奉为死亡与黑暗之神,虽然后来他在与另一个血族的争斗中落了下风不得不离开埃及,但他精研古埃及魔法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这柄魔刀可能远不止人们以为的那些力量。
“但蒙特斯潘夫人一定会感到嫉妒,因为你对科隆纳公爵夫人还有拉瓦里埃尔夫人都要比对她来得宽待。”
“玛利和露易丝和她不同。”路易说:“你的生命比我悠长得多,见过的人也一定比我多得多,那么您肯定知道,有种人是天生坏种,他们似乎与生俱来就要作恶。”
“我不会让她的孩子留在她身边。”路易说:“我为他找个合适的监护人,而且我不认为蒙特斯潘夫人能够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孩子长大,她可以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但绝对不会轻而易举。”
反正无论他们怎么说,都不会猜到路易只是想让提奥德里克参与这场投降仪式,毕竟没有提奥德里克亲王的情报,他不会这样坚决地要求大军后撤,留下空荡荡的城墙,只留下一些教士——大教士的突然死亡让路易十四警惕起来,然后就是耶尼切里军团的无谓伤亡,只有一个即将孤注一掷的人才会这么毫不犹豫地将他认为可以舍弃的大牌随意丢下。
在后世的记录中,人们一致认为,太阳王路易十四作为此次联军统帅接受奥斯曼土耳其人的投降时,手中一直捧着一只小猫是为了表示对奥斯曼土耳其人的轻蔑,又或许是为了暗示他们都是一群魔鬼的仆从——但土耳其人认为,这是太阳路易十四感念于他们的勇悍与忠诚,所以才会带着一只猫仔完成了整场仪式——因为在土耳其,真神的教徒们的确从不凌虐动物,他们甚至很喜欢猫狗,认为只有懦弱胆小的人才会伤害无辜的动物。
总之,那些奥斯曼人的教士没能找到那柄魔刀,但他们总有寻觅与查找种种蛛丝马迹的办法,毕竟在伊斯坦布尔,这些教士就等同于宗教裁判所的法官和审判员——“应该是大教长给了他们什么讯息。”提奥德里克说。
“但您对拉瓦里埃尔夫人也有着一份歉疚之心。”
奥斯曼土耳其的使者紧抓着吊篮,被拉上城墙的时候,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浓郁的甜香气味。
所以在和谈结束之后,法兰西人的撤离竟然要比奥斯曼人更快,他们从斯洛文尼亚南下,就可以直抵意大利境内,只需要两个礼拜不到的时间就能进入罗马城——据说克雷芒十世在发出最后一道敕令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现在居然还奇迹般的没有死,路易想起枢机主教首领的信件,不由得猜想罗马教会,至少是圣天使堡已经完全落入枢机主教首领的手中了呢?
“我可不是你的大臣。”提奥德里克说,一边将路易的国王挤压在角落里。
“事实上我确实不太擅长使用计谋,”路易说:“我只喜欢将所有事情都尽可能地安排得妥妥当当。”
路易并不知道他今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