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的国王结为同盟,虽然路易十四的大公主已经令人遗憾地成为了瑞典人的王后,但他依然抛出了自己的儿子,预备与路易十四的王弟菲利普,奥尔良公爵的女儿联姻。
基督徒举起双手,像是在祈祷,也像是在哀求,或是投降,但什么都阻止不了阿扎普将锤子敲向他,先是手臂折断,然后是头颅迸裂,年少的士兵倒在地上,面容奇异地并不狰狞。
攻城塔一样在倒下,里面的人也不免从里面坠落,或是被沉重的塔身碾压,还有那些如同蚂蚁一般疯狂地向前,向前,不断向前的阿扎普,他们就像是无穷无尽的,即便是在城墙下累积起如同山丘般的尸骸也毫不在意。
这样的耗费也只有在佛兰德尔种植甜菜,在马提尼克等地种植甘蔗的法国国王能够应付得了了,当然,他的罐头也卖出了一个很高的价钱,不管怎么说,它的形状与颜色很美,吃起来又比蜂蜜更甜美,就连对路易十四恨之入骨的利奥波德一世都要在早餐和晚餐,召开宴会的时候加上这么一道点心,更别说是别人了。
哪怕如胡安这样有自制力的人,在看到饱满的金色果肉伴随着粘稠的汁液落在瓷碗里的时候都忍不住分泌唾液,更别说是那些几乎从来没有尝过好东西的士兵们了——他们耸着鼻子,贪婪地嗅闻着空气中的甜香,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舌头也伸了出来,期待着睁大眼睛。修士就像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诸多孩子那样,端着瓷碗,每人一勺地分配过去,保证每勺里都有一瓣果肉,一大勺汤水,那些士兵在吃到的时候简直要把勺子都吞到喉咙里去,吃到的人都鼓胀着腮帮,除了第一次,没人会贸贸然地把它囫囵下去,他们躺在那里,痛苦与恐惧仿佛都消失了,露出了孩子一般天真的笑容。
“不会比这些异教徒更可怕了。”弗里德里希说。
他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利奥波德一世注定了要成为敌人,那么他就会抓住一切机会削弱敌人,作为天主教国家,作为一个仍然处于宗教信仰可以引发战争的年代,他无法拒绝维也纳的求援,那么他有没有可能乘机从这场战役中获得最多的利益呢?让他的军队经历这样的大战是一方面,探查敌人的底细是一方面,另外绍姆贝格也给了他一点启发,既然绍姆贝格能够成为一个法国的将军,其他的奥地利人,或是其他神圣罗马帝国的人就不能吗?
他们走动起来是很奇怪的,每个人都要先迈出右脚,在第三步的时候停下,右转然后左转,向左右人行礼,他们在帐篷间神色肃穆地行进,一边演奏,先是声音尖锐的芦笛,然后是号角,之后是砰砰响的铜鼓,小钹,咚咚咚几乎要打到人们心中去的皮鼓,在他们之后是一列教士,他们一边走,一边祝福着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们。
一个白色皮肤的阿扎普正在此时攀上城墙,他身边都是同伴,这让他拥有了无比的勇气,他面对的敌人只是一个年少的士兵,他手持火枪,在与敌人距离一百尺的时候也许还能保持镇定,但他们的距离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拉到了面对面,他能够嗅到一股浓重的屠宰场气味——血的气味与动物的臭味,他看到了犹如豺狼一般寻找着猎物的眼睛,在黄昏的光线中发亮,他举起了枪支,意图用火枪末端的刺刀御敌,但仿佛就在一眨眼间,火枪就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
但他能够阻止吗?别说是这些来自于神圣罗马帝国诸侯麾下的士兵,就算是西班牙人的士兵,要他们离开干净整齐的屋子,简陋但暖和的床铺,有效的药草和虔诚的修士,让他们回到营地里去发热,去呻|吟,去哀叫着等死,胡安·帕蒂尼奥会第一时间被哗变的士兵撕得粉碎,丢到熊熊燃烧的篝火里。
但这样的行为,让一些聪明人心头戚戚,艾哈迈德无疑是在告诉他们,只有攻下卡姆尼可,他们才能有一席栖身之地,否则就只能如同野兽一般在荒地里喘息休憩。不过时间也不允许他们继续想下去了,因为在抵达卡姆尼可的第三天一早,大维齐尔的马尾毛旗帜就竖立起来了,它们环绕着大维齐尔的帐篷,就像是死神飘扬的袍摆。
扩展医院是必须的,因为第二天,奥斯曼人的攻势就逐渐凶猛起来,在军备与工事上取得的优势被大维齐尔艾哈迈德用人数硬生生地拉平,阿扎普们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往上攀爬,奥斯曼人的火炮被一再推上前,即便进入了守军火炮的射程也毫不在乎,火炮手们不是在比较经验与计算能力,而是在单纯地比速度,有时候是棱堡上的火炮被掀翻,有时候是进攻方的火炮发生爆炸——双方的火炮在数量上都很可观,但守军的火炮手总有那么一两个比较爱惜自己的性命。
要看记录,这样的攻城战是极其无聊的,没有什么奇巧的战术,也没有什么诡诈的阴谋,奥斯曼人依据壕沟与工事逐步向着卡姆尼可的城墙进发,而沃邦筑造的棱堡从两侧与前方给予他们打击——大维齐尔艾哈迈德在建造了三十辆攻城车的时候还要继续,人们还有非议,现在他们都闭嘴了,因为加设在城墙与棱堡上的火炮只需要两到三发炮弹就能打废一部攻城车。
奥斯曼人在卡姆尼可城外驻守下来之后,他们就开始有条不紊地构筑工事,挖掘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