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就双手交叠放在额前,头埋在地上,不再说什么。
这很明显是瞎话,不会有人当真的。
庆帝的眼里流露出一种俯瞰蝼蚁的感觉,一挥袖泡。
女官身后的内侍,接收到庆帝的信息,从袖子里拿出了三尺白绫,稳稳的套在了女官的脖子上,渐渐的开始用力。
这名女官的头颅,随着内侍用力的方向,高高的扬了起来,眼睛渐渐的开始充血,变得有些突兀,直勾勾的盯着范闲。
她脸上的颜色由青变紫,一双手很本能的抓着脖子上的白绫,不一会儿白皙的脖子上就留下了划痕。
没过多久,这为女官最后的挣扎,也变得苍白无力,整个人瘫倒,渐渐的没有了声息。
这整个过程中,她经历了生死,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真可谓是忠心耿耿,怎么也不愿泄露自己主子的半点消息。
侯公公向庆帝行了个礼,挥了挥手,示意两名内侍把这句新鲜的尸体拖出去。
整个宫苑里上那间只余下他们二人。
庆帝再次开口说:“你有什么疑问,可以进去问。”
说完,他的手指指向了乾德殿的正殿,在那里边,正关押着还未出宫的二皇子。
范闲保持沉默,向庆帝行了个礼,随后便转过身,朝正殿的方向走去,他面如死灰,心如止水。
昨天晚上夜闯辛府,以及会被有些人盯着,甚至被庆帝知晓,他早就料到了。
只不过,为了尽快弄清楚,庆帝到底在计划什么,他必须要冒这个险。
事实也在告诉他,这个险他冒的值!
昨天夜里,他在辛其物的卧房,表面看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实际上他却获得了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条,辛其物虽遭受了重刑,可庆帝不惜用珍珠丹,也要留住他的命。
这便足以证明,庆帝已经从辛其物这里知道了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足够保住一个犯了死罪的人的命。
第二条,昨夜范闲特别注意了他看的那本杂书,书的名字叫做——《九域广记》。
曾经在虎门关,他已经知道了,这本书的作者是自己的老娘叶轻眉,像辛其物这样的文人,对杂书,小说向来不屑,所以他读这本书,是有目的的。
碰巧的是,范闲也仔细研究过这本书,当时辛其物正看的那一页,他还有印象。
里面的故事,是讲一个被胁迫的家奴,同管家合作,要把主家的东西给偷走,送给那个威胁他的人,之后,这个家奴良心不安,又把这件事捅了出去。
如果把这个故事,套在现在的环境中,官府就是庆帝,主家就是太子,管家就是长公主,而二皇子就是那个胁迫者。
到底是偷了些什么,再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答案就显而易见了,应该是太子的威望!
他也正是联想到这些,所以他可以推断,庆帝还没有翘开二皇子的嘴,所以才冒了这个险,主动请罪。
在请罪的背后,也就意味着他知晓了这一切。
庆帝自然不会让他这个外臣,把这件事说出去,也绝对不会杀了他。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也圈禁范闲,或者说……由他来翘开二皇子的嘴。
一会儿功夫,范闲已经来到了大门前,他稳定心绪,抬手推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