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终究年轻气盛,不知轻重,该敲打的,就得敲打,下狠手也无妨!
契丹这十多年与大汉形成的默契,不宜被打破!”
“臣明白!”老皇帝话里的意思,刘旸自然是领会到了的,沉静地应道。
应付着的同时,看着老皇帝那张天煞孤星般的老脸,刘旸也有些不知如何评价他了。若说他英明,骄愎忌刻起来根本不像个人,若说他昏聩,但对许多事务的判断,还是能做到一针见血。
比如安西改革,比如漠北之争,尤其是对契丹的态度,更令刘旸诧异。要知道,大汉与契丹是世仇,当年老皇帝更是恨不能将之亡国灭种、斩尽杀绝,开宝北伐后的十年间,也是不间断打击。
如今老来顽固偏执了,关键时刻,关键事务上,还能占在一个更有利于大汉的立场上,做出相对理性的判断,这对于当下的老皇帝来说,实在是难得
刘旸思忖着,老皇帝似乎又累了,闭上眼睛,君臣父子之间的气氛又逐渐变得尴尬起来,少顷,还是老皇帝开口:“还有何事?”
听得出来,老皇帝这是在赶人了。刘旸醒神,平复下小心思,再度拱手道:“两河、两淮道陆续来报,去岁水害善后事宜,已然进入收尾阶段,受灾诸州县百姓,也已返回家园,在各地官府的安排下,进行重建,春耕也已陆续展开。朝廷决定调拨一批款项与农具、种子,作为支援,同时对于受灾严重之州县,进行一定税收减免”
去岁夏秋,黄淮流域再度爆发了一场水灾,沿河两岸,受雨水侵害州县达数十个,房屋、田亩损坏无数,上百万人流离失所。也就是中枢早有预见,提前防备,加强了沿河堤岸的巡视检查,并调集军队、征召民夫守备重要堤岸,抢了好几次险,方使黄河沸腾,但未能决口破堤,扩大损失。
否则,中原大地,恐怕又要大伤元气了。而比起黄河沿岸,淮河流域的官民百姓就没那么走运了,仅决口处便有三处,以致淮南地区尽成泽国
洪水退,雨害止,留下的自然是满目疮痍,以及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于是,去年下半年,整个中原的事务重心,都放在善后安民、灾后重建上。
在这方面,按理说朝廷已然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毕竟偌大的帝国几乎每年每月都有灾害出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