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是,卖谷,也是一件很烦人的事。
稻谷的水分如果含量大,就会被退回,卖不出去,这半年就等于白干了。
农民苦,不是经历这些事情,是体会不到的。
史琼仁以前跟着父亲史困途到粮站卖过谷,受到过很多委屈,不过那时小,他还体会不深。
史琼仁自然想起了那首小学就学过的《悯农》: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史琼苦倒是高兴,他知道,一旦这5000斤稻谷卖出去了,除了交公粮,还可以卖不少钱。
史琼苦最期待父亲给他几十元零花钱,他会去镇上的包子铺,买上五个包子吃。
再去新华书店,买上几本好书和文具,史琼苦觉得双抢季节的苦累是值得的。
而史琼仁呢,现在,他真巴不得卖谷能换几十万元,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跑到刘百金家里,把刘秀秀娶过来。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这些谷子,也值不了2万元。
这些天时雨时晴,史困途晒谷也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下雨了,要赶紧把谷子收起来,挑进屋里。
雨停了,又得担出来,放到门口的大晒场去晒。
那个肩膀啊,已经被扁担压得红通通的。
如今,这些稻谷终于装上了拖拉机,等待运到粮站去换钱。
可是,史困途心里忐忑不安,他最担心稻谷水分大,怕不合格。
有他这样担心的农民,有很多,因为天气很难左右,稻谷没有晒干很正常。
山路弯弯,拖拉机在狭窄的泥巴路上摇摇晃晃,好几次,史琼仁都要从山包一样高的谷堆上滚下来。
好在父亲史困途力气大,一把拽住史琼仁的衣袖,拉了回来。
如果滚下去,一旦碰到一块大石头,那就要头破血流了。
还有更辛苦的,就是那些吃力地推着独轮车的农民,他们为了省运费,把自己当作拖拉机使用。
史琼仁只见他们汗流浃背,摇摇晃晃地往前赶路。
这些推着独轮车的农民,一边小心翼翼地推车,一边还得为后面的拖拉机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