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是个很大也很美的陵墓园。
那期盼已久的声音,就在山间,哭声越来越大,“暖暖才二十岁啊!二十岁啊!我的暖暖!”
傅暖意猛然转过头,看见了山顶那一排熟悉的身影。
她的妈妈哭倒在爸爸高大强壮的怀里,哥哥那跟爸爸一样高大的背影,就在旁边。
平时一贯姿态优雅的他,此刻攥紧拳头,微微躬身,捏紧了手里的一簇喇叭花。
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喇叭花,只是喜欢一株可以开出不同的颜色,觉得有趣罢了。
爸爸平时总是背脊挺直,仿佛什么都压不垮。
如今也是背脊微躬,将妈妈紧紧搂在怀里,撇过头,恰好面对傅暖意这边。
从来没落过泪的坚强男人,此刻闭着眼,泪水在无声滑落。
他的头发不再是那一头乌黑,不过四十来岁,夹杂着几缕银丝。
在阳光下的照耀下,有些刺目。
傅暖意心底一痛,她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是回来了吗?
可是身体都没了,她回来的还是她吗?
“别哭坏了眼睛,小暖会担心的,这孩子……”
许久未见的亲戚们,围着那个看不清的墓碑,在劝慰傅暖意的妈妈。
劝慰别人却自己哽咽住的,是大舅妈,以前很喜欢抱着小小只的傅暖意,亲亲脸蛋,笑着说:“哎哟,我恨不得拿我家儿子换小暖,这该是我的闺女啊,这么好看,这么乖。”
叹息着垂泪的是大舅舅,他长得跟妈妈很相似,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傅暖意小时候很喜欢他,因为觉得他好看,又跟妈妈长相相似。
许多年不曾见过的亲戚们,现在似乎还能想起,她小小一只,被他们捧在怀里,紧紧搂住的场景。
她很幸福,是在一个有爱的大家庭长大。
也很受宠,是双方家族里最小的,且唯一的女孩。
可如今最不孝的也是她,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傅暖意想哭,却流不出泪来,那心脏依然没有跳动感,抽痛着,提醒她还有颗心脏。
一步两步走到那人群后,从缝隙间看见了她咧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