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桑没吭声。
“天下施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我小时候就听阿爹说,天下施弟子可兴一国,覆一国,因为太过厉害唯恐被世人忌惮,所以隐姓埋名。”
女官好奇得问,“他们都说天下施隐在仙境里,这是真的吗?”
聂青桑嘴角抽搐,这都什么见鬼的猜测。
还兴一国,覆一国,真这么神,他先在就把东陵一巴掌拍死!
“你想多了。”聂青桑道,“就是寻常山头而已。”
女官以为自己问的,对方不想回答,所以干脆换了话题,只是不论她说什么,对方总是兴致缺缺,到最后她也就渐渐的没有声音了。
反倒是聂青桑想到了什么,“你们帝君为什么那么讨厌孩子?”
女官像被这个问题吓到,“帝君的事我们为人奴婢的岂敢过问。”
虽不是直言相告,可聂青桑也从里面听到了一丝隐情的意味。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不用太过紧张。”他说,“我只是有些好奇,寻常人家若是自己的妻妾怀有身孕,怕是要高兴的合不拢嘴,可是就我来这里听到的言论,你们帝君比起这个,反倒更喜欢送人落子汤,这不是常人能做上来的吧。”
女官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五国盛宴之后我就会离开,这个中缘由,我是不会对别人提及的。”
听到聂青桑不会说,婢女面容缓和了一些,“其实奴婢也都是听人传来的,所以才不敢乱说,不过公子若真想知道,奴婢却是也能回上一两句的。”
女官定了定神,将自己在宫中听到的传言,在心里顺了顺,这才开口。
“我们帝君虽然记在王后名下,可是他却是一宫外寻常女子所生。只因为先帝喜欢孩子,对方母凭子贵才得封妃嫔。
只是听闻那妃嫔很有心计,为了分的更多先帝宠爱,竟三番五次将帝君冻病,打伤,借着帝君伤势可怜,好分得更多先帝宠爱,因为这个帝君幼时吃了很多苦,有一次更是因为妃嫔倏忽喂酒差点没了半条命去。
后来,还是被王后发现施以援手,这才得以成为现在的东陵帝君。”
说起这些传言,女官也是唏嘘不已,“估计也是因为如此,帝君一直没有立后,也因为没有王后在位,帝君曾下令不得其他女子诞下子嗣。”
女官小声道,“帝君虽然冷酷,但我们却能看出,他对王妃是不一样的,王妃入宫前,这宫里有许多女人,可是自从王妃入宫后,这后宫里再没添过人。”
聂青桑:“不是还有个良妃娘娘……”
女官一脸不屑,“那良妃还不是趁着帝君醉酒爬了床。这才有了后来风光,若不是王妃大度,她怕是在帝君醒来的那一刻就被活活打死了。”
聂青桑满脸古怪,“听你们这一说,这东陵帝君竟然不止身世可怜,还是位难得的痴情人?”
女官尴尬的笑笑,不敢接话。
话虽这样说,可是帝君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又可怕又恐怖。
毕竟对着枕边人灌落子汤,这种事,还是十分骇人听闻的。
“但王妃是不同的。”女官干巴巴的说,“都说帝君好新鲜,可是这么多年了,王妃这里帝君却从未断过,可见对王妃之心,而且……”女官小声道,“这次不就是因为王妃怀有身孕这才宴请五国同乐的吗?”
她笑,“今天之后,王妃恐怕就不是王妃,而是王后了。”
身为王妃要把师姐带走都难如登天,若是王后,这还不直接翻出天去。
“不行!”
聂青桑站起,“就算他缚墨好的跟花似的,他也配不上我家师姐。”
女官愕然,这配不配的,这两人不都是两口子吗?而且……配帝君还委屈了?
帝君若不是脾气不好,那张脸,还是很好看的好不好。
“哐~哐~哐~”
三声钟响在东陵皇宫回荡,玄墨金纹的马车,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缓缓驶入宫廷。
听到这铜钟声响,门外当值的东陵侍卫,对着马车驶来的单膝跪地静默垂首。
“宴会要开始了。”
女官敞开房门,跟门外侍卫一同跪地,“五国盛宴已启,还请贵客动身。”
聂青桑回首,宫殿门外正停着一辆玄墨金纹的豪华马车。
载了贵客的马车缓缓向前,一模一样的马车像汇集溪水的喝酒,浩浩汤汤奔赴东陵最为至高无上的大殿。
温梦妮掀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看,温裘已经消失了一天一夜。
“你猜他是带着安仙嫔那个贱货逃之夭夭,还是被缚墨那个神经病抓住折磨?”
温梦妮趁着窗外的光亮,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
“要我说,他被缚墨折磨致死最好,这样南夷就是我们的了。”
温梦妮一个人说了好半天的话,却一直都没有听到身后之人回答,她不满的回头就见那野性难驯的男人,靠着窗边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