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琥珀佛珠在指尖一一转过,在琥珀看上去晶莹剔透,可是那千奇百态被挣扎包1裹在里面的雀氏一只只恐怖挣扎的昆虫。
每当指腹与这些琥珀擦肩而过,就像在经历一场恐怖洗礼。
“我给了他两条路,成为上师随我离开昭国,作为报酬,我可以将天珠交给他恢复他被自己拍碎的气海。”也就是说,恢复他渴望骄傲又赖以为生的武功。
这种天大的诱惑,恐怕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愿意错过,尤其是对曾经辉煌过,但是又被迫失去武功的人来说。
“他拒绝了。”
谢归衣早已经忘了聂青桑拒绝时说的什么,可是他却清清楚楚记得对到当时眼里亮起的光芒。
“国君年幼,尚不得离开。”
明明对昭国恨之入骨,却因为那个刚登上皇位的小崽子年纪太小,毅然断送自己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真不知该感叹对方可悲还是傻气。
“我取了他颅上的一块骨。”谢归衣坐于原地平和而超凡脱俗的模样依旧像是画上神袛,那轻轻念出的字句也一如既往的平缓而亲切,“他答应了。”
谢归衣淡淡道,“那块骨头是他亲手敲碎取出来的,好像……就在这……”
攥着琥珀念珠的手指轻轻指向自己头顶,他记得那空无一人的大殿上,对方咬牙敲碎自己颅骨的壮烈,徒手取骨的惨淡,却也记得他最终咬着牙将头皮贴合缝上,有一丝不苟的戴上发冠。
他曾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却唯有这么一个让他收集娃娃一样,想要得到。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到那时我会再问你一遍这个问题。”
“我们不会再见的。”
那个昭国国师对着镜子,用自己憋脚到极致的手艺,给自己梳了一个最为整整齐齐的发髻,然后工工整整的带上他的玉冠。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你呢喃了一遍这句话。
“我们不会再见的……”
很奇怪的感觉,那一刻,谢归衣在他身上瞧见了弥漫于周身的死气,就好像对方根本没准备继续活下去一样。
又或者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剩下的留在那里,淡然掰取自己颅骨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怪不得一个坠马就让你失去了记忆”。
徐招人指尖转动着聂青桑刚才嫌弃过得那杯油茶。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我若是你,早就回来与我寻仇了。”
他笑了笑,只是那笑怎么都到达不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