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他跑掉了!
聂青桑正气闷着急,忽听得身后一声轻笑,虽无烟雾,金铃缀着的紫色袍角在夜风里却依旧鬼魅如妖。
“许久不见。”
“……新嫁娘。”
我了个大艹!
打招呼方式千千万,这曼陀神使挑了个最欠揍的。
事实上,聂青桑已经捏着拳头冲上去了,招招式式精妙绝伦,落于身上却无力道。
曼陀神使几乎毫不费力,就将聂青桑进攻的招式阻挡下来。
那人禁锢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玄武石上,暗夜之下,如血唇角笑的漫不经心,“无论多久,你也只还如同莽夫毫无章法。”
要不是聂青桑确定不认识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熟稔旧友。
两人近在咫尺,是压制也是机会,聂青桑暗暗蓄力,想要获得喘息之机,却被对方率先发觉将手腕扣于头顶。
“国师大人,没有武功的日子不好熬吧。”
聂青桑刚提起来的力道,突然就卸了劲。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
“你到底是谁!”
聂青桑怒目圆睁,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没有武功的真正原因,如果眼前这人知道,如果他知道……
那人背光站着,隐在暗处的漆黑眼珠,探寻而静默,末了忽的一笑,“手下败将不配问我的名字。”
他钳住了聂青桑的下颚,刚才黑袍人千辛万苦哀求的红色佛骨就被他捏在手里,“吃了这个,变成我的狗好不好?”
“你要你摇尾乞怜,我会对你很好的。”
曼陀神使尖声笑着,如暗夜里绽放出的紫色曼陀,对着落网之人疯狂收紧带毒的藤蔓。
被指甲掐住的下巴渐渐用力,迫使聂青桑张开嘴巴,那抹浸透不祥的红色近在咫尺。
“给老子滚蛋!”
聂青桑狠命曲膝一顶,鸡飞蛋打里挣开钳制,曼陀神使捂着命根子疼到声音抽搐。
“聂、青桑!”
“聂你妹!”
聂青桑借着对方扶墙的架势直接以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撒气结尾,然后头也不回撒丫子狂奔!
“你给我等着!”
“你让我等就等,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聂青桑脚步不停,还不忘回头给对方一个呲牙瞪眼的鬼脸,“有本事你咬我啊!
曼陀神使往腰间一扣,只按住玉带抽出一根黑中带紫的长鞭出来。
长鞭烈烈,带着烧灼长夜的怒火,向着眼前逃跑之人挥舞而去。
聂青桑原本已经跑出很远,忽听破空声呼啸而至,紧接着有东西缠住他的脖子,拖死狗一样勒着他的脖子,倒拉着往后拖去。
脊背挨地只一个瞬就见了血,曼陀使者还嫌不够,直接抬脚踩住了聂青桑的脸。
脸颊贴地,颧骨被人踩着在地上使劲摩擦。
聂青桑整个脸都被踩到变形,眼珠子都快被挤进石缝里。即使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几要溢出的怒火。
“我看你玩的很开心啊……嗯?”
声音一如既往带着老友重逢的熟稔,可是手上的鞭子却渐渐收紧,在把对方勒的脸颊紫红之后,又缠绕着聂青桑的脖子,将他狠狠甩向墙面。
脊背几乎断裂,倒地的瞬间喉间鲜血腥甜,头上绾发的簪子不知摔到哪里去了,披头散发的他犹如恶犬坠地。
狼狈,凶恶。
他扬着那双充满不屈战意的眼睛,对着曼陀神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原来不过如此,你是男人吗,软绵绵的跟个“没把”的一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缠住他脖子的软鞭瞬时解开,曼陀神使手腕一抖,刚松开的鞭子犹如剑刃,狠狠抽过聂青桑苍白脸颊,青紫鞭痕破皮渗血,聂青桑却捂着那脸,吊儿郎当的吐出了嘴里的血。
聂青桑匪气十足的笑了笑,生了张冷漠面皮的他,很少露出这样鲜活到放肆的痞气,趁着天上月色,简直让人惊艳。
聂青桑擦了把嘴角上沾着的血迹,无疼无痛的往前走着,活像块咬不烂砸不扁的滚刀肉。
“说实话,你刚刚这么生气,是不是真被我猜中了,你把自己遮的这么严实只是因为自己是个没把的阉人……”
“奥~我想起来了,我刚才踢你的时候你是有把的,只是那感觉……”
聂青桑笑的既匪又痞,市井话在他嘴里信手拈来,荤素不忌,“小的就跟没有一样!”
但说不够,他还伸出小指比了个一丢丢的欠揍收拾。
曼陀神使简直气疯,手上鞭子更跟那毒蛇尾巴一样越来越刁钻,专挑聂青桑身上软肉下手。
聂青桑被这鞭子抽的像个瘸腿的陀螺,左滚右躲十分狼狈不说,还三不五时的被结结实实来上一下。
他人左滚右爬,嘴里的垃圾话却没停过,只这一会,已经把曼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