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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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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过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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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竹管探入,迷烟沿着竹管缓缓吹入。

    聂青桑捂了口鼻,想到百里泷无法动弹,直接伸手将他圈进自己怀里。

    百里泷没想过,有生之年,他竟然还能跟他义父,拥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他是被整个揽在怀里的,侧脸贴着聂青桑的臂弯,额头就靠着聂青桑半敞的衣襟上。

    这实在太近了。

    百里泷微微一动,就能碰到聂青桑温凉细滑的肌肤上。

    睁开眼就能看到聂青桑白的发光的胸膛,衣领摩挲遮掩着隐在深处的浅淡朱色,耳边是聂青桑跳的欢快的心跳。

    那种被逼到干渴欲死的劲又上来了。

    他知道的。

    聂青桑这清冷寡欲的皮相有多孤傲疏离,他皮骨下氤氲着怎样的热度,这让他想想就快陷入癫狂。

    两人离得近,聂青桑刻意压低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落在他的耳廓上。

    起起伏伏酥麻入骨。

    明明外界危机四伏,百里泷眼底却忄青潮翻涌,如浓稠夜色无边无际。3

    刚刚才休兵止戈的欲,又蠢蠢欲动起来。

    两人离得这么近,若是被聂青桑发现……

    百里泷不知用了多大定力,才从这心心念念的热烈放肆里合上了眼。

    他在心里默念聂青桑以前教他的《君子道》。

    心里念的是那繁杂绕口的君子之行,可是脑子里想的,却是聂青桑紧捏着书卷的细长手指,被玉带勾勒的长腰,分外严肃皱起的长眉,还有他对着书卷张合的唇。

    那唇是永远是浅淡的,微微抿着,万年不变的透着拒人千里的冷然,远远瞧着都透着严冬瑟瑟的寒意。

    百里泷抿了抿唇,却措不及防间贴在那线条清晰明朗的胸膛上,温软冰凉的肌肤似乎要在唇齿间融化。

    聂青桑搂着他,把他往床底更深处带了带。

    有人进来了。

    他眼睛仔细听,一共有三个人,应当是练家子,走在地上猫儿一样轻软无声,其中一个可能是女子,脚步声更轻巧一些。

    聂青桑揉揉耳朵,百里泷的呼吸声有些大,他想着是自己搂的太紧了,微微松开一些,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百里泷舌尖似乎还晕着刚才那一瞬的余味,目光贴着聂青桑的衣领,漫过那胸膛肩胛一路从下往上看过去的时候,胸腔里按捺不住的心跳,让他几欲疯狂。

    如果此时的聂青桑低头,他就会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百里泷。

    狼子野心,势在必得。

    三个黑衣人蒙面打扮,进了房门直奔床榻,因为熄了灯看不清情况,只举着刀对着床上一通劈砍。

    棉絮乱飞里有人觉得不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人不在!”

    “定然是被他跑了!”

    与做贼心虚的两人不同,一道偏柔和的声音,在看着那被汤药熄灭的青铜白鹤灯后缓缓响起。

    “鬼哭藤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就连银针都测不出,那国师或许还在这房里。”

    “中了鬼哭藤的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任人鱼肉,生杀予夺,把他给我找出来!”

    黑暗里,露出的眼睛寒若星子,那怕声音柔和也透着森然杀意,他似乎是与聂青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聂青桑心里一惊,他何时招惹了如此仇家。

    正当有人把目光瞄准了这床底的时候,突听到屋外人声大做,家丁举着火把棍剑慢慢靠近这间寝室。

    “被发现了!快撤!”

    “慢着。”那柔声之人细道,“那狗皇帝性情残暴,想来教导他的国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不敢进来的。”

    另外两人虽然听命于他,可是却都看的出来神情紧张,身上冷汗潺潺,手指落于偏窗随时准备破窗而逃。

    被人如此围困,却还要佯装平安无事,

    聂青桑对这刺客顿起倾佩之情,老不尊若是能把自己教成这样,大约是能含笑九泉了。

    “国师,御医晕倒在房里,您若是安然无事,还请知会上一声。”

    聂青桑心道,他这傻岳丈没想到竟还不是个全傻的,竟然还能想到问一问。

    可另外两人听到门外的人这样喊,反倒舒了口气,只齐齐看向另一人。

    那蒙面人扯了脸上的蒙面冷声道。

    “御医可无事?”

    原本带着轻柔之色的声音,竟然换作清冷寡欲的声线。

    听到这声音,门外的人这才放了心,“已经醒了。”

    那蒙面人摸着喉咙,手指若有似无的点着,似在算着什么。

    等到外面的人都以为“国师”重新睡着,屋里的人这才慢慢回应,“都退下吧。”

    百里泷眉宇紧皱,那冰冷清越的声线,说话间的停顿竟然与聂青桑像了个八九分。

    若不是聂青桑就在他眼前,他怕是都要以为说话这人是他义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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