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曾经的痛苦在心里咀嚼多了,变得麻木,才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情绪如同燃烧后的灰烬,不起波澜。
“可恨我那男人是个窝囊废,自家闺女给兄弟吃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她边说,边恨恨盯着靠墙蹲着的一个人。那人双手插在袖子里,把头使劲往下栽。
刘大身边的护卫听得十分不解,凑过去小声问:“老大,他们为什么不吃儿媳妇,儿媳妇不是别人家的吗?不吃外人,非要吃自家人,真奇怪。”
刘大斜眼瞥他,“蠢,别人家闺女能给他们家生儿子,自家闺女怎么生?”
那护卫恍然大悟,又有些不可思议,“都活不下去了,还想着生儿子?”
刘大这次没搭理他,既能活下来,又能传宗接代的法子,他们不都想到了,可以两全其美,为什么只选一样?
两人小声嘀咕时,王张氏还在继续讲述。
“那些年,村里人都被你撺掇着,有闺女的人家,一个接一个都给杀了。吃完的骨头,都往桃林那边埋,那边的果子一年比一年更苦。”
“那些闺女们不甘心呐,就因为她们不是男娃,就被当成鸡鸭,用自己的肉养活兄弟。她们怨啊,恨啊,她们不去投胎,夜夜守着村子哭啊,闹啊。”
“直到后来,村里第一个痴傻儿生出来,大家想起二丫的诅咒,才算是没人再这么干。那会儿太平了,也没那么多贼匪了,日子好过了点,也不用靠吃人肉活下去了。”
蔡三妮哆嗦着,看一眼身旁的王杏子,喃喃道:“难怪,难怪我们都不知道这事。”
“都是罪人啊,一村子没几个好东西!吃自家骨肉,不得好死啊!所以呀,你们看看现在”
王张氏手指头点着在场的村民,“你家,你家,还有你们家,哪个家里都生不出个整整齐齐的儿子来。真应了二丫的诅咒,生出来的儿子不是傻子就是残缺。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院子里再次陷入沉默,年轻一代不知情,听得惶惶不安,想着在自己幼年不记事时,是不是也曾吃过自己家姐妹的肉?
这么一想,一个个都不好了,脸色涨红,想吐吐不出来。
知情的人同样恐惧不安,看看身边奇形怪状的小一辈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