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发了会呆,心脏在胸膛内急促地跳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从床上爬了起来。
付酽正坐在客厅里打游戏,听见他下来的动静时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嘴里的话阴阳怪气的:
“哟,少爷难得起那么早。”
方衍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八点不到,确实很早。
“好多天没认真工作了,”他冠冕堂皇地说,“我要重新调整自己的生物钟了,免得我妈回来的时候骂我。”
“呦呦呦,”付酽酸得不行,“多大人了,还怕被妈妈骂?”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
方衍懒得理他,拾掇好自己就出了门,他顺手在街边买了两个酸菜肉包和一杯豆浆,不紧不慢地穿过重新抽芽的银杏和墙上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走进了早晨清清冷冷的街道。
这是他第一次比陈斯愚来得早。
这么想着方衍居然因为自己的怠惰而愧疚了瞬,虽然他今年的打算就是好好休假,但三个月没做出一件旗袍……未免也太颓废了点。
他这么想着,往陈斯愚紧闭的店门那儿看了眼,只见依旧胖得像团球似的陈皮生无可恋地挤在玻璃门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生无可恋地望着他,张开嘴发出无声而绵长的叫声。
看起来十分想出门晒晒太阳。
要是放在之前,方衍必定会想想办法——谁忍心让小猫咪难过呢?它只是想晒晒太阳而已。
不过现在他只是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开,无视了这只两面三刀记仇猫的求救,管它装得怎么可怜兮兮,他都不会再信了。
天知道方女士得知那匹烂花绡被扯烂的时候骂了他多久!
方衍冷笑一声,泡好茶坐回工作台后,不紧不慢地开始改许娉婷的旗袍,陈斯愚那件做了一半的衬衫扔在了脚边的竹筐内,他时不时就要往那看一眼,心里痒得不行。
要不……先做陈斯愚的?
但许娉婷这个再不做就改不完了。
他最后还是克制地收回视线,一颗颗地往旗袍上钉珍珠,蕾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弱而漂亮的珠光,方衍专心致志地凝着视线,连门被推开的动静都没听见,直到终于抬起头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才听见身后猝然响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