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派出所谈话。
第二天,天将破晓之际,徐行就从招待所过来寒秋家,载着睡眼朦胧的岑承出发回岳麓区。从镇头镇原路返回,差不多需要两个小时。
呵欠连天的寒秋下楼相送,往车上放了两袋热牛奶和包子,叮嘱徐行开车注意安全,又叮嘱岑承监督徐行别打瞌睡。
一路上,徐行看见岑承精神倦怠,一直按着太阳穴,他问:“怎么这么困,像是一晚上没睡。”
岑承:“陌生环境有点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就整个人都清醒了,一直和茜茜讲话,讲到了两三点。”
徐行:“你和茜茜处得不错啊?”
岑承点点头,说:“嗯,茜茜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开朗活泼又体贴。你说她虎里吧唧智力点数低是不对的,明明是大智若愚。她不跟你计较,你也不能总欺负人家女孩子。”
徐行:“好,我以后给她道歉。不过人都是将心比心以心换心,你也觉得她好,当然是因为你也很好。”
岑承嗯了一声,叼着牛奶吸管愣愣地望着窗外。
徐行:“看什么呢?”
岑承答道:“启明星。”
徐行瞥了一眼,果然,东有启明,孤零零地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他心里突然起了一点旖旎的心思,想要向她吐露一个秘密。
犹疑了半天后才发现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他身旁的岑承实在抵抗不过睡意,开始频繁地小鸡啄米,可爱的小脑瓜一下又一下地啄到了徐行心里。
他越看越觉得心里痒痒的,终于忍不住笑道:“岑小承你就眯一会吧,一会我提前叫你。”
岑承使劲摇头清醒自己:“不行,我答应秋姐监督你的,你随便和我说会话吧。”
徐行看着她呆呆的模样,心想,如果不能吐露自己的秘密,那么探访一下她的秘密也是很好。他说:“那现在是有问必答时间?”
岑承茫然:“答什么?”
徐行:“你和老田什么渊源?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
岑承:“没有什么渊源啊,就考场上见过两次。”
徐行:“这么官方的场景下见过,能记住你名字这么久,印象这么深刻的吗?”
岑承茫然地回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初试时我还挺紧张的,田教授和我是有一些沟通对话的,后来就是抽考题编故事,恍恍惚惚的,我都不记得我对着考题讲了些什么了;复试就是看影片写评析,田教授坐在台上,并没有和我们说话。”
徐行:“咦,你考的竟然不是影视表演吗?”
岑承不满地呵了一句:“你哪里看出来我能当演员了?就凭贴吧里给我贴了一个‘演技好心机多’的标签吗?那时候我偏科太严重想走个捷径,哥哥就带我来考编导。”
徐行:“能力这么突出的吗?老田都一直记得你。”
岑承闭眼回忆:“并没有很突出,那天抽到一个很熟悉的命题,要不然老田应该也注意不到我。琵琶行。八十多句,所以比较给人留下印象吧。”
她闭眼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徐行停下车来,侧身过去帮她调整了一下倾斜度让她坐得更舒服。
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说:“说起来我真的是运气很好,只来了星城两天,就认识了田教授,认识了远哥,但有点可惜,没有认识你。”
徐行没有答话,开始憧憬如果三年前就认识岑承。
不,那时候她是岑露,是晨光熹微时的白露,是可怜可爱自由自在的白露。
岑承说:“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老师,如果我们认识,你应该不会催我下线背单词。你可以带我玩游戏,一起去抓鬼,钓鱼,下副本。”
徐行回想一下,当年他确实就是这样每天把青春都耗在游戏里。
岑承:“也可以带我去打竞赛,打比武,打皇宫。我很会玩辅助的,控场超六,橘子洲没有比我更六的奶妈,包卿满意。”
徐行忍不住开口打断梦呓一样的岑承:“你那时候还在上高三,后来又上了高四,成天胡思乱想什么?还控场超六,我左手奶妈右手剑客都不敢号称自己超六。”
岑承睁开眼睛,有点茫然:“是啊,也不知道整天想什么,哥哥也不让我玩,我有时候偷偷上线做个副本,朋友们也只以为是代练,不会和我说话。”
她叹了口气,有些难过地说:“没有人知道我是我。”
她突然歪着头看着徐行:“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知道呢。在网络世界里,每个人都披着虚拟的皮;在现实世界里,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
这时徐行才看见她的鼻尖红通通的,看上去有点可怜的样子,他问道:“你鼻子怎么了,鼻尖很红。”
岑承摸了一下鼻尖,表情呲了一下,说:“疼,长了个闷痘。昨天晚上吃了辣和油腻,后来又熬夜。回去我擦点红霉素软膏就好。”
徐行想起昨晚的事情,十分生气地批评她:“既然你不能吃辣,就要直接和秋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