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岑承走后,高自远站起来说:“我们也走吧。快滚去结账,金主爸爸。”
徐行:“不是还有第三项任务进程吗?”
高自远:“有些事不适合在这种公共场合做,快点,我们转个场先。”
徐行头皮发麻:“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服务员都要给我们贴上基佬的标签了。”
高自远:“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发小,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妹妹,我们两个不是清清白白的吗?”
徐行:“……”
高自远:“不用难为情,怪只怪她哥站在上帝视角。哈哈哈哈,跟我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说事。”
他们从餐馆下楼,在华侨城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两罐啤酒,一人一罐站在路边喝。
高自远喝了一口后,突然发现徐行几乎是一口灌了下去,然后捏着空罐子,皱着眉头看着他。
高自远:“干嘛这么神经质的看着我?我跟你有深仇大恨?你在憋什么大招?”
徐行:“你说吧,你哪里来的妹妹,捡来的你对她这么好?”
高自远:“你不会怀疑我有别的想法吧?”
徐行借着酒意大声嚷嚷道:“你没有吗!出手就是两千块的大金主好哥哥,你给肖静妤买过这么贵的礼物没有?”
高自远:“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徐行:“我不想破坏气氛让人记恨。”
高自远大怒:“我看你就是个怂逼吧。你说你长着这么个人高马大的皮,壳子里装的是个什么龟孙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憋在心里骂我好久了吧!灌了酒才敢给我嚷嚷。”
徐行的脸憋得通红,这肯定不是一罐啤酒的效果。
高自远:“你不会是想和我打架吧,你敢动手我就马上喊人,旁边就是公安局,把你逮进去徐教授肯定不会来保释!”
徐行:“喊你个妹!”。
高自远:“我妹已经去值班了!我早就知道你在瞎想些什么,你心里喜欢人家,又不信任人家,你跟她那些看上去聪明实际上脑子里少根筋的同学有什么区别。看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心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想法,人家掏心掏肺地信任你,哪知道你手里握着把刀子随时准备扎上去?”
徐行:“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我是个老师,对学生没有想法。”
高自远:“你最好没有。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喊我大舅哥。来来来,发个誓让我品一品。”
徐行:“……”
高自远突然认真起来,沉声道:“徐行,你知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现在他们也不在了,我和小露一样,在这个世界上都算得上是无亲无故的。我对她好,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
徐行明显不信:“世界上无亲无故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她?”
高自远:“你完全不记得春和景明吗?他开了一家小工作室,以前找我们买过外挂。”
徐行毫无印象。
高自远拉着他,在小区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摸出手机,又翻到了那一张三个人一起挽着的照片,指着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人说:“就是他,小露的哥哥。我们专职做公司管理系统后,我还私下给他做过几个小程序,于是有一点联系。岑景带着小露过来艺考,请我吃饭,托付我如果可能的话以后在学校这边照顾一下小露。那时候我也没有当一回事。”
徐行:“然后呢。”
高自远:“大概九月底我才想起来问小露去哪里上学了,我才发现我和岑景失去了联系。后来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小露,但是岑景因为严重的心肌炎在小露高考前就去世了。”
徐行:“那后来呢。”
高自远:“后来她去卖了旧房子投奔她妈妈,继父那边又容不下她,然后她又一个人回绥宁复读,最后不是落你手里了吗?”
徐行:“……”
高自远:“你不要这个样子,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多得是,小露不需要被可怜,她比你要强得多。人活着都是自己挣出来的,要是没有这事,她也不过是一个被惯着一心只想走捷径的蛀虫罢了。”
徐行:“话我同意,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在含沙射影?”
高自远:“你能听得出来说明你还有羞耻心,一整年都在躲人躲得不累吗?”
徐行:“……”
高自远:“说起来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小露也是遇到事了就自己躲起来不和别人打交道。”
徐行:“网上那些帖子你没想办法去处理一下吗,这一点都不难吧?”
高自远:“删了帖子人家嘴上就不会再说了吗,你系里那些学生针对她的风言风语,算起来有一半是她自己的责任,我不想追究,你也不要去追究。这些事她自己能缓过来就缓过来,不能缓过来以后也没法适应社会。”
徐行:“你都说是风言风语了,究竟是怎样,解释清楚不就完事了吗?”
高自远:“那些小孩解释得清楚吗?没有亲人就不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