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套马匹衣饰,再一算此刻还没归队的人,众人都对来人的身份心知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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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队伍在前,许一盏一勒马缰,吁马止步。
禁军上前接应,这时人们才看见被许一盏圈在臂弯里的小太子。
许一盏谢拒了禁军,独自翻身下马,又把褚晚龄从马上抱下来。褚晚龄甫一落地,师徒俩便一齐向皇帝行礼谢恩,随后牵着马缰归队。
禁军便唱:“太子殿下,猎鹿一头——”
众人不无惊艳的目光都落到太子身上了。
太子太傅一丝不苟地出去,衣冠周正地回来,和早晨一般无二地意气风发。而随他一起的小太子脸色苍白,一身轻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贴着他的瘦骨,尽是被血洇出的暗红。
他看上去似乎格外落魄,但猎了鹿的话,稍能理解。——尽管此前,没有人想过年仅十三四的太子能有所收获。
皇帝含笑问:“想必许爱卿也是收获颇丰吧?”
持着清单的禁军神情尴尬,许一盏便自觉接过话头,落落大方地应道:“回皇上的话,殿下的清单还没宣完呢。”
“...哦?”皇帝转而望向随着他们归来的宫卫,宫卫们正拖着一行猎物,皇帝眼底也掠过一丝惊奇,淡道,“也好,就让朕看看,朕的皇儿成绩如何?”
宣唱的禁军默默翻过一页,清了清嗓,继续宣道:“——太子殿下,雁三只、雪兔一只、貂一只......”
“......”
清单一页连一页地翻着,最后竟粗略数出了十来种猎物,数行囚笼中,属于褚晚龄的那只笼几乎满载而归,猎物几乎堆成小山,百官都默声观望,也将许一盏交还箭袋的动作看在眼里。
那只箭袋里的箭还剩几支,可见许一盏在这秋狝中何其悠闲。
尽管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太子的成果——但相比之下,他们更不愿意相信这是太子太傅在如此随意的状态下猎来的猎物。
“——念完了?”
禁军忙道:“是,陛下。”
皇帝极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褚晚龄和许一盏之间徘徊片刻:“许爱卿护驾辛苦了。”
许一盏不卑不亢地应:“谢陛下关心。”
“...不过,许爱卿自己,竟然没有收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