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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脑中那些无限膨胀的怀疑全部甩出去。
冷静点,别陷进去。
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来,将皱得不成样子的文件重新摊平在桌面上。
纸张上已经留下了明显的折痕,表面凹凸不平,和我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辙。
我低头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与分析,做着深呼吸,努力平复思绪。
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目前所掌握到的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个方向——
埃克斯是清白的。
不,“清白”这个词太天真,也太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了。
最起码,在这件事上,埃克斯绝不是“无辜”的。
毕竟,他确实对查理和唐晓翼他们隐瞒了许多事情。
他没有提前告知那座遗迹的特殊之处,也没有坦白自己早已将他们纳入了实验的观察范围之中。
他是冷静的,理性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可他并不带有恶意。
他之所以如此执着,是因为他太渴望探索未知、太渴望知晓答案了。
哪怕,最后那个答案也许并不属于人类,也不应该被人类知晓。
所以,比起“清白”那种几近褒义的字眼,更准确的说法或许是:他是个求知欲过盛,以至于在某些关键点上不惜代价的混蛋。
而且,在希珀尔的庇护下,埃克斯和亚瑟最初并不知道虚兽的存在,也未曾意识到那些遗迹中究竟潜藏着怎样的危险。
我记得那一瞬间。
当平板的屏幕首次现出鲸鱼血肉模糊的残骸,原本镇定自若的埃克斯脸上,所浮现出的惊愕、迟疑与茫然。
那并非预料之中的从容,也非预设好的震惊。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是人类在面对超出理解范围的未知时,最本能的反应。
我忽然确信,埃克斯并非单纯将查理他们视作“关系网效应”的核心,实验室中可以随意丢弃的小白鼠。
他还记得,这群孩子是他由衷欣赏的年轻破谜者,是值得信任、值得牵挂的朋友。
或许正因为如此,在意识那不确定的风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