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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在找遗迹吗?”
当我们终于见到王永辉时,这是他的第一句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一丝警惕。
找不到遗迹相当于连入场的门槛都达不到,这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与那两个埋伏的人类有关。
但这又引发了一连串新的疑问:亚瑟派这种人过来干嘛?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遗迹后面牵扯了多危险的东西?还是说,这一切其实才在他的预料之内?
该死,头好痛……
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些复杂问题的时候,我需要先解决自己这个不稳定因素。
或许就这么离开这里,离他们远远的,才是当下最为明智的选择。
然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晕晕乎乎地上了王永辉的快艇。
海风夹杂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却在我的感知中变得陌生而刺鼻,像是腐朽的鲸落。
身后传来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重量让快艇微微下沉,溅起的水花声混杂着奇异的杂音。
有谁跟在我身后,是最后一个上船的——应该是唐晓翼。
毕竟,殿后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能够一览全局,能够在危险来临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还是不信任我——这是理所应当的,尤其是在我暴露了那么多异常之后,任何有基本判断力的人都会保持警惕。
快艇上另一个较小的身影——也许是查理,也许是扶幽——向我伸出手来,递过某样物品。
水?救生衣?或是防晒的太阳帽?无论那是什么,在我扭曲的视觉里都只是一团失真飘忽的色彩。
我没有伸手接过那件物品,不仅是因为无法分辨它的真实形态,更因为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控制自己的肢体。
我试图集中精神思考接下来的安排,脑海中却只有无序的碎片和刺耳的嗡鸣相互碰撞。
似乎有什么正在发狂般地冲撞着我的每一寸血肉,让任何行动都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海面上的日光明亮得近乎刺眼,却无法温暖我僵硬而如坠冰窟的身体。
就像是我正从内部开始崩解,而阳光只是作为加速了这个过程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