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寸寸描绘着男人的面庞,好似想要将他永远刻画进眼中。
唐糖的眼底带着浓浓的悲伤,垂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在快要接触到安晨晨微微拧起的眉心时顿住。
她的手指悬在空中,指尖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看着安晨晨眼底的乌青,唐糖眸中闪烁着心疼。
她启唇,声音轻如羽毛:“傻瓜。”
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值得吗?
许是为了方便,安晨晨并没有关闭病房内的灯,亮白的灯光照在他紧闭的眼皮上,使他睡得并不安稳。
开关就在床头,床边有个小灯,唐糖伸手按下开关,霎那间明亮的病房变得昏暗。
唐糖动作缓慢地转头,看到男人终于舒展的眉心,唇角也不自觉微微上扬。
晨晨,晚安。
次日一早,吴齐和闻时延就出现在了病房。
因为要进入治疗室,唐糖早上没有进食,只输着营养液。
闻时延站在唐糖床边:“唐,别怕,这个治疗方案是为你量身定制的,过程不会太痛苦。”
唐糖点头,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吴齐又对唐糖进行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安排着要带唐糖进入治疗室。
安晨晨看向吴齐:“吴师伯,我可以进去看着吗?”
吴齐皱眉:“原则上是不可以的,况且你进去也没有用。”
安晨晨:“我想在里面陪着她。”
这是唐糖第一天治疗,见过唐糖之前病发时的痛苦,他不亲眼看着始终感觉不放心。
从早上醒来就没有说过话的唐糖终于开口,只是嗓音却有些冷淡:“我没事,不需要陪着。”
安晨晨神色一僵,手指蜷了蜷:“唐糖,我……”
唐糖却直接打断他的话,淡声道:“安晨晨,你忘了吗,我说过我不是温室里面的娇花,没有你在的十几年我都这么过来了,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这话深深刺痛着安晨晨的心。
是啊,这么多年唐糖都坚持下来了,自己对她也是可有可无。
他唇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