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烛欣慰的笑了,岳千炀八岁那年确实奉旨入京,他不喜欢留在家里因此特别的兴奋。至于他在宫里那几日是如何生活,虽有负责他起居生活的公公手书,但里面多数都是他读书的日常生活,没有提到他的这些活泼事,估计是圣上担心岳千炀受责罚,所以没有让人写下。
至于岳千炀与苏惟的交情岳千烛只知道岳千炀在上京城交了个好朋友,至于这位朋友是谁,她并不清楚,现在她是知道了。
叶适言:“我对岳家的了解始于岳千炀,他那乐观的性子一看就是和睦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可是家庭和睦不代表他们忠心爱国。”
岳千烛刚刚听到关于弟弟的往事,心中正在欣慰,但是叶适言的话还是像一盆冷水浇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相信岳家是叛国的?”岳千烛抱着侥幸的问。
“我只相信证据。”叶适言:“当年岳家姐逃婚,岳家府兵兵权落入敌方,岳侯爷通敌卖国的罪证昭告下。这些都证明了他的叛国。”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证据是捏造的呢?”
“三座州府沦陷,神远军受挫,三千将士枉死。血淋淋的事实就在眼前,这比证据来的真实。”叶适言的语气很淡定,但是不容反驳。
提起这段往事就是岳千烛的痛处,是啊,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比任何证据和口舌都更有力不是吗?
“那场巨变听沐王爷的姐姐去世,他也受伤重病。我维护了这段血海深仇,怪不得沐王爷会生气。”岳千烛自嘲。
叶适言颌眼:“你能告诉我,你与岳家的关系吗?”
岳千烛吸着鼻子,决定谎:“早年受过恩惠,心里一直否定他们的罪证而已。”
这个理由服了叶适言,因为他从没有想过,会有岳家失踪的儿女冲回上京,直言圣上。不过,叶适言还真是没有想到,真有岳家女儿不惧生死,过来请圣上明察。
送走叶适言,岳千烛抱着膝盖躲在床的角落。今日叶适言的话让她想了很久。
不是家庭和睦就代表忠心爱国。
就算心有怀疑,还是铁证如山。
岳千烛意识到自己错了,她不应该跑到上京来请圣上重审,而是找到可是重审问的条件和证据,不得不重审。
所以,她想了另一种解决方式,回黔地,回淮州府。
傍晚,岳千烛跪在了夏沐濋房间前的院子里。她错了,她不能再给夏沐濋二次的伤害。现在他是王爷,自己是他的一个士兵。所以面对如何向夏沐濋认错,只能选择作为士兵的方法,无论是长跪不起也好,还是军法处置也罢,岳千烛通通都认。
她要回去黔地,她要回家,她要无限次的求夏沐濋原谅。
房间里的夏沐濋坐在案前,左手扶着额头,闭目肃静。
沐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会看看闭目的夏沐濋,一会看看窗外跪着的随从。他虽为武将,但看到自己的士兵如此羸弱的跪着请求原谅,也会心软。
不过他也知道,淮州府岳家是夏沐濋永远都心痛,碰不得。所以很难为外面的这个孩子好话。他来回走着,突然想到什么。
“濋儿,我听适言你的随从膝盖赡不轻,这么跪着也不怕他的腿跪废了?”
夏沐濋按着自己的额头:“神远军的腿没那么软。”
“是,神远军都是顶立地的汉子,谁软我跟谁急!”沐康对神远军是十分维护,不过转念一想继续:“可他是火头军出身,身子骨确实不校你看他这么这么瘦,可经不起折腾。”
夏沐濋的手一顿,:“舅舅这是再为一个随从请?”
“我没那闲心给一个随从情。”沐康坦率:“只是贤妃娘娘托人带话,是你难得找到一个称心的随从在旁照顾,让我多照料照料。至少在换下一个人之前,先留下一个。你眼看就要选妃,到时候那些画像肯定源源不断的送进你黔地的沐王府。看画像,选人,试着相处,再选人,这里面乱七八糟的事又多又烦。你也不能抓着陈致一个人不放,他是神远军领军不是你的随从,你总得让他休息吧。”
提起给夏沐濋选妃,别当事人不喜欢,就连旁边的这些人也都不喜欢,武将最嫌麻烦,尤其看的还是上京城名媛,想想脑袋都大。
只是夏沐濋的身份不简单,王妃人选要慎重,元帅府的人才跟着重视。
夏沐濋按着太阳穴依旧是闭着眼睛:“舅舅,陈致从来不是随从,他是神远军的领军也是我的贴身侍卫。”
“他还是元帅府的女婿呢!”沐康脱口而出。
夏沐濋突然睁眼。如果沐凝不死,陈致早就是元帅府的女婿,甚至会是红纱军的将军!可是,一切没有如果。
沐康立刻闭上嘴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自己怎么能乱话。
“濋儿,舅灸意思是,给陈致空余的时间。他在这么忙下去,我们都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沐凝去世的第五年,陈致疯狂做事的第五年。
夏沐濋的命令他会亲自执行,黔地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