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墙之外,雨幕之中。
那道黑影似有退去之意,正待转身离去,忽而看见寺院门口一名捕豚人伫立风雨之中,此人身着官府统一捕手需佩着的黑灰差袍,戴一顶雨笠,帽檐压的很低,瞧不清面容,只是双手交叉,环抱一把黑纹捕豚刀,像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雨点宛若黄豆愈下愈大,结实清脆地砸在二人头顶,大珠小珠落凡间。
两道黑影针尖麦芒,远远对峙,捕豚人站在门口无声蹲守,迟迟不踏入庙中。
黑奎也不肯走出庙外,愣是在滂沱大雨中洗了一通露天澡堂子。
随即黑奎桀然一笑,双手一揖,彬彬有礼,接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指了指东侧方向,又指了指那名捕豚人,再指了指西侧方向,意思再显然不过。
黑影瞬间钻入地底,仅一溜烟功夫就没影了。
那名捕豚人依旧没有动作,站在原地看了会黑影离开的地方,然后慢悠悠走了,消失在寺院门口。
剑拔弩张的气氛收场得有些莫名其妙,让圆心小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本来也不太爱动脑。
抬手撤去水墙,继续打扫大殿内厅,今日势必要一尘不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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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回到周许多被围困以为陷入必死之境,骂出那一段临终诽言时。
天机谷、占星台、瞭望阁的几名向来对天时变幻尤为敏感、明察秋毫的老者,都不约而同跑出屋外张望天空,各有思量。
“黑天蔽日,乱象骤起,「恶口莲」现世的迹象,是那位羽化的「仙人」又临世了?都已经十八年没有动静了,还没放下凡尘事吗,看来老头子我的安稳觉又要睡不踏实了。”天机谷一名老者摸着花白胡须,眯着浑浊双眼望天叹气道。
与此同时,郊外一处丛林幽深地带。
一簇黑影声音沙哑道:“真是多事之夏,你点拨的那个小子死了,好像吃饺子噎死了。”
“不是噎死,给那些走狗坑杀了。”另一道温和的声音回应。
“养尊处优的上层人?真是可惜啊,不然兴许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我只是教会他如何正确地利用「怒火」的力量,而不是惧怕、压制它,虽说可能耍了点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