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恨…说实在的这对我而言真是一种煎熬,现在我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一样,如释重负。”
“我被最好的挚友出卖了,一顿觥筹交错大鱼大肉之后,醒来就被扛到这车上…”一男子苦笑道。
“我是为了出门见心上人…途中碰到官府的人,发现了我头上冠带的猫腻…”
若一滴浊水入清湖,清澈透明的镜面掀起阵阵涟漪,众人又纷纷开始抱怨起来——自己作为一只狡猾的鱼,如何被识破那本该天衣无缝的伪装把戏,如何从一滩浑水中疏而不漏被摸出,又是如何糟心地躲藏这么些年。
正应了那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是天机谷门首阁楼挂着大牌匾上的题字。
“「天机谷」卜师不知以何依据来划分阶层,凭什么人一出生便被定下阶级命运?”
“为什么我一出生血脉就是个废柴!”一名头戴「七品蓝红冠带」的家伙咬牙切齿,满是怨懑道。
然而这家伙并不知道,他其实是幸运的。十几名男女中有一大半皆是「八品蓝白冠带」,佩「七品蓝红带」的仅仅只有四人,与之前开口破冰的年轻男子一样,这四人即便落放到贫民窟中,只要不是太过倒霉,兴许也能活的相当不错。
不知是谁念了句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紧跟着有人附和道:“无可奈何下猪圈,有朝一日燕归巢。”
“能不能别提「猪圈」了,那是上层人的辱称,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还有资格这般称呼?”
“你的意思我们都是猪了?这么快就「入圈随猪」了?”
“你他娘的说谁是猪?”说话的家伙被一名体型臃肿的男子狠狠踢了一脚。
“你不是猪是什么,说的就是你,蠢猪。”
被绑住手足依旧阻止不了两人胡乱踢向对方,车厢震动地摇摇晃晃,担心动静太大惹怒了赶路的上人,一阵宣泄后两名男子都赶忙默契停脚。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待我重回安生城,非宰了「天机谷」定规矩那群老王八!”那名始终望天、凝视白衣苍狗的年轻男子收回目光,忽然慷慨激昂怒吼了一句。
众人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