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鱼群即将全部过去的时候，陈惜命双目陡然一立。
站得高望得远，陈惜命隐约间看到在那深海中，船身下似乎是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心中蒙上了一层阴霾，陈惜命知道这条路恐怕真的不那么好走。
“子，你怎么样？”陈惜命问被自己夹在手臂下的程龙儿。
程龙儿背后已经鲜血淋漓，有气无力地道：“没……没事，水里有东西……”
“你也看见了？是鲨鱼吗？”陈惜命皱眉问。
程龙儿摇头道：“鲨鱼长不了这么大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陈惜命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从桅杆之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甲板上。
程橙橙立刻冲了过来关切地问：“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此刻程橙橙身上的衣服也被划开了两道口子，倒是没山自己。
一向有些木讷的程龙儿竟然罕见地开起了玩笑：“姐，你是瞎吗？我像没事的样吗？”
“去！”程橙橙轻啐一口。
穆萧萧却是从船舱中跑向陈惜命，可是此刻甲板之上都是死鱼，脚下顿时就是一滑。
一下没站稳便扑了过来。
陈惜命眼疾手快赶紧一步上前，正接了个满怀。
入手柔软。
穆萧萧却是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得尖叫一声跳开，站在原地满脸羞红，双手不知所措地搓着衣角。
陈惜命的手停在半空也是一阵手足无措。
最后尴尬地一笑，道：“心点。”完话确实有意无意地瞟了穆萧萧的前胸一眼。
“二叔！”穆萧萧用力跺了一下脚。
程橙橙突然不合时邑声问了一句：“你们真的是叔侄吗？”
两人同时看向程橙橙，程橙橙立刻摆手道：“就当我没。”
“这有个人快死了，能不能救救我啊？”程龙儿满脸幽怨地看着几人。
穆萧萧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带着众人进了船舱。
穆萧萧先是到了陈惜命身边毫不忌讳地就要去脱陈惜命的衣服。
陈惜命一下抬手抓住了穆萧萧的手，一脸的尴尬。
“做什么？我是医生！再……”穆萧萧眼珠乱转道：“又不是没看过。
一旁的程橙橙正好听见这句话，看着两饶眼神又是一阵古怪。
“我没事，皮肉伤而已，你去先看看那子吧。”陈惜命淡淡地道。
穆萧萧犹豫了一下点零头，来到程龙儿身边替程龙儿检查伤势。
程龙儿的伤势要比表面上看起来轻得多，那条刺中他的鱼明显是已经势颓，但还是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程九刚在一旁感叹道：“想不到萧萧姑娘的医术竟然如此高超。”
穆萧萧微微一笑道：“大叔过奖了。”
一边着穆萧萧已经替程龙儿包扎好，来到了陈惜命身边，一边不顾陈惜命的反对解陈惜命的衣服一边问：“程大叔，那些是什么鱼。”
程九刚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压下自己的惊意道：“我们还真是走运啊，没有死在那些鱼的冲击下。”
“海边的传，大海的深处生活着会飞的鱼，这些鱼穷尽一生想要脱离大海的束缚，跃上蓝，翻过白云，但终究难逃轮回的罪孽。”
“传中这些鱼其实本是空中的神鸟，神鸟分雄雌，负责掌管神界的白昼黑夜。”
“雄鸟执掌白昼，雌鸟负责黑夜，如此一来雄雌二鸟一日便只能见到两面。”
“但是其中有一对雄雌二鸟终于有一日不甘寂寞，在白昼黑夜交替之际多停留依偎了一刻钟，使得黑白乱了套。”
“神佯装仁慈，许诺是雄雌二鸟一生相守，但是却将它们贬下凡间做了海中游鱼，生生世世不得展翅飞。”
再次吧嗒了一口烟，程九刚又道：“所以民间有将这种会飞的鱼叫做冤罪鸟。”
“还有传言称当年神杀了二鸟，所以这冤罪鸟乃是神鸟的冤魂所化，一生都在向空抗议，因此生得面目狰狞。”
穆萧萧一边替陈惜命处理伤口一边：“这么来这些冤罪鸟好可怜。”
没想到程九刚却突然哼了一声：“可怜？是可恨才对！当年我的很多兄弟就是死在了这飞鱼群的袭击下。”
陈惜命与穆萧萧同时一惊，而程龙儿和程橙橙则明显神色一片黯然。
陈惜命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但却惹得穆萧萧一阵轻笑。
“想不到我们下第一无所不能的陈将军竟然会败在鱼身上两次！”
陈惜命皱眉问道：“哪来的两次，虽然这次是我大意了。”
穆萧萧忍不住噗嗤一笑问：“二叔，你忘了鲫鱼汤了？”
陈惜命闻言表情凝固，怔怔不语，半才：“海水鱼伤身，淡水鱼伤心啊。”
程橙橙和程龙儿都是一脸不解，只有穆萧萧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