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病床周围，想要将她按倒在床上，楚蓁蓁终于忍无可忍的朝他们瞪了一眼，这一眼，让她瞬间顿住，呆若木鸡的张着嘴，视线重新扫过围住她的这群人。
穿着白大褂的胖子；
穿着护士服的闵夫人。
还有……
被唤作医师的苏老头。
“苏医师，霍夫人这是……”
问话的“闵夫人”护士服的衣袋上挂了“护士长”的名牌。
她的反应，让围着她的所有人不由停了动作。
苏老头在她的脸上观了观：“霍夫人，是胸口疼是吗？能让我看一看吗？”他试着把她的手从胸口拿下，将助听器贴在她的胸口：“可能要躺下来。”他声音放得更柔，尽可能的想要获取她的信任。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另一个人。
“胖子”触到她的眼神，站在苏老头身后，乐呵呵的对她道：“霍夫人您放心，有我们医师在，不会有问题的。”
“是呀。”“闵夫人”跟在后面安抚：“有苏医师，又有主治您的许医师在，霍夫人要是哪里不舒服，尽管跟他们说，他们一定能解决的。”
胸口上的疼痛感骤然消失，楚蓁蓁终于松了一口气。
楚蓁蓁：“刚才……胸口有点疼……”
“胸口？是气闷，还是针刺般的疼？之前有这症状吗”
苏医师转向胖子，哦不，是主治她的会许医生。
许医生：“之前没这症状，血栓是正常的，也没有心脏病之类的病史。”
许医生说完便去看跟闵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护士长。
护士长跟着摇头：“没有异常。”
“可能是偶发的心脏痉挛。”苏医师转向楚蓁蓁，同时对许医师吩咐：“保险起见，可能要照个CT才能定诊，霍夫人，今晚可能要将就一晚了，明天才能……”
“我们夫人怎么了？”
苏医师话才讲到一半，一个男人冲了出来，楚蓁蓁一见来人，未搞清对方是谁，先笑了起来。
何四？！
不会他也姓何吧。
楚蓁蓁突兀的笑声，让在场的医师护士们面面相觑。
她并不知道这群“专业人士”背着她的反应，只是格外随意的对着进门的“何四”问了一句：“你该不会姓何，是霍总的助理吧？”
男人顿住脚，几乎第一时间望向站在她身边的苏医师：“夫……夫人，不记得小何了？”
真的姓“何”。
楚蓁蓁笑得更加疯癫起来。
一群人就这么看着她笑。
本来以为从梦魇里挣脱，不去想，不去忆，就会遗忘，然而，却没想到到了另一个世界里，还是这群人，还是这些面孔，还是被纸片人包围的世界，然而，她似乎好像可能——再也不能轻易地将他们当做是没有血肉，只活在笔尖下的“纸片人”。
“请问。”楚蓁蓁擦了擦从眼角溢出的眼泪：“能给我一面镜子吗？”目光在四处转了转，所有人都不做声。
一阵至极的安静之后，苏医师打破沉默：“那个……找面镜子来，还有刘医师在急诊吗？”
李医生：“在。”
苏医生：“让她过来一趟。”
李医生：“好。”
推着氧气机进门的女护士听到他们要去喊刘医师过来，话不过脑，脱口而出：“叫精神科的刘医师过来？看谁？看霍夫人吗？”
病房瞬间静默，众人齐整的尴尬了。
结果楚蓁蓁既没收到镜子，手机又被自己给摔坏了，还被一众专业人士强逼着接受了精神科医生的会诊。
她真是实惨呀。
“哪不舒服？”
“胸口。”
“我是问精神方面的。”
戴着黑框眼镜，操着河南口音普通话的“阿彘”手托着病历夹，“唰唰”往上记录着，他边上站着她的主治医生“胖子”，护士长“闵夫人”。
接完电话的“苏老头”从角落走回她身边。
楚蓁蓁佯装困惑的想了想：“精神方面嘛，确实有些……不妥。”
“阿彘”公式化的对她问：“哪不妥？”
楚蓁蓁：“就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各位都在。”
护士长：“？？？”
主治医生：“？？？”
苏医师：“？？？”
刘医师：“？？？”
好似阿彘、苏老头、闵夫人、胖子同时在看着她，这令想要拿上本小说打趣他们的楚蓁蓁一瞬间散了念头，她撇了下嘴，转向了一直侯在病房里的“小何”：“准备一下，我要出院。”
小何：“可是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上本书带来的杀气，仅仅是一个眼神，小何便当场灭了声，杵在病床两侧的医生护士压根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楚蓁蓁劝退了。
楚蓁蓁掀被下了床，拾起摔成两半，无法开屏的手机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