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点,叫做见风使舵。
赵拦江从夜二郎那边借了一套衣衫换上,与夜二郎一同陪着家主夜枭来到了车家府上。
当然,他们并没有带礼物。
同来的乡党们看到夜枭,只是不冷不热的打着招呼,这让夜枭很是生气,在以前,那些人每日往夜家跑,哪次见了不是点头哈腰。这更让他下定决心,与赵拦江站在一起。
车大灯与车超在门口迎接宾客。
看到三人前来,车大灯上前道,“夜家主也亲自上门了,真是我族中荣幸。”
夜枭冷笑一声,“我若不来,你们还不把夜家给分了?”
车家家主哈哈一笑,“来与不来,都是一样。”又对夜二郎道,“夜将军,别来无恙?”
夜二郎没好气道,“托您洪福,还能喘气。”
车家家主看到了赵拦江,他并不认识赵拦江,以为是夜枭带来的护卫之流,“今日聚会,夜家主还带来保镖,莫非信不过我们车家的护卫?”
夜枭也没有介绍,道,“就怕是鸿门宴,总得有个舞剑之人吧。”
车超觉得赵拦江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当初在羿箭大会上,赵拦江化名唐二宝,戴了面具,所以车超并没有认出他来,赵拦江道,“在下赵二,并不认识公子。”
车超将信将疑,也没有理他。
待众人落座,车家家主才道,“在座的各位,除了极个别的外,都是?我们隐阳城的中流砥柱,今日我邀请诸位前来,想必大家也知道原因。”
夜枭道,“我不知道。”
车大灯道,“无妨,一会就知道了。”他又道,“前不久,京城中出了大事,陛下归天,整个中原人心惶惶,连我们响箭郡也受到了牵连,想必最近各位家族中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
有宾客道,“岂止是牵连,简直惨不忍睹。要在不给出个章程来,我们全族人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而以前这种事,都是由夜家主持,夜枭见这些人如墙头草,心中不由来气。
车大灯笑了笑,说,“在商议之前,我给诸位引荐几位贵人!”
说罢,他亲自跑到了偏厅,不片刻,带着三个衣衫华丽之人来到了大堂之内。
赵拦江见三人之中,有两人身穿紫袍,?一个二十来岁,脚步虚浮,看上去是个公子哥,另一人四十来岁中年,神情倨傲,一脸傲慢之色。而跟在公子哥身后之人,倒是出乎他意料,正是一个老熟人。
堂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几位贵客,分别来自蜀中和中原。”车大灯介绍道,“这位是蜀王世子。”
那紫袍公子一拱手,“在下朱厚先。”
“这位是豫王殿下的二弟,中留侯朱统。”中年人嗯了一声,并没多说话。
车大灯指着蜀王世子身后之人,道:“这位别看年轻,却是蜀王的首席幕僚,来自湘州的吕先生。”
年轻人冲众人抱拳。
吕先生?吕良策?
赵拦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吕良策。这位通威镖局的镖师,与赵拦江三兄弟一路西行,曾并肩作战,算是半个朋友。
当年赵拦江与他甚是投缘。记得离开隐阳之前,他曾说过攒足三百两银子,回湘州老家完婚,想不到如今投靠了蜀王,做起了幕僚,而且在这里再次遇到。
赵拦江坐在了后排,吕良策并未看到他。
介绍完毕,车大灯请三位落座,缓缓道,“各位想必也都听到了风声,如今蜀王、豫王乃天下最有前途的两位王爷,他们都对我们响箭郡表现出了极不错的诚意,邀请我们加入,我们车家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两位王爷的抬爱。所以,想听听各位同乡的意见。”
一人道,“车家主言重了,都知道您德高望重,相信你能做出对我们响箭郡最有利的选择,无论您怎么决定,我们孔家都会支持!”
孔家是响箭郡仅次于夜家、车家的家族,在此之前,车家早已与孔家通过气。
车家主举杯遥谢。
其余人也纷纷表示支持。
车家主道,“两位王爷都十分重视我们响箭郡,为了支持我们的贸易事业,决定在城内建立两个边贸基地,需要划出三百亩地。”
车家主叹了口气,道,“咱们响箭郡就一亩三分地,要做出抉择,必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怕是要让车某人为难了。”
孔家家主道,“这又有什么为难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嘛。为表示支持,我孔家愿意让出城南牌坊外十亩地。”
城南牌坊是夜家地盘,这十亩地本来是孔家从夜家一处破落户处购得,已经拿到了地契,但由于夜枭的干预,始终荒废在那里,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实则打了小算盘。
“孔家主深明大义,若都如你这般,倒也好说了。”车大灯道,“我与两位特使商议过,他们也实地考察过,都对城南牌坊那一带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