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一听他们要告朱明生请他做证人，他头摇得像拨浪鼓，然后黑着脸往外驱赶徐小芽他们。还说这事他忘了，根本啥都不记得。徐小芽不死心，又让大壮二壮领着去找其他工友，结果一听作证没一个人肯，都说不知道。徐小芽心哇凉哇凉的，难道这就是人性？鲁迅先生早就洞察了的人性！徐小芽回到家看见二姥娘再也憋不住了，抱住老人家嚎啕大哭。二姥娘吓坏了，一个劲问她遇上啥事了，是不是遇到坏人了，她老婆子拿命去拼坏人……徐小芽摇摇头，边哭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二姥娘这才知道这两天外甥女都在跑她舅的事，给她舅讨公道，她心疼又心酸：“我的孩子啊，告状这里头水深着呐，你一个小孩子哪能告赢啊……”徐小芽把心里的委屈释放出来了，也马上冷静下来，她问：“二姥娘，你认识镇上那个朱民生不？”
二姥娘苦笑：“认识，认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是个坏种，家里五个兄弟，一个个都跟狼似的凶狠，打架不要命。派出所所长跟他又是老表，他们弟兄们打了人就是白打。那个朱明生脑子活，这几年贩卖起了私烟，都说赚的钱没数，都用麻袋往家扛。又有钱又有势力，谁不怕他呀。孩子，你让谁给咱作证谁敢呢，那不得罪朱明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