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目送马车远去,久久没能回神。
马车内,平西王妃睨着自家王爷,眸底压着些许唏嘘之色,“我见过初初一次,那时候她还只有十二岁,倾城容色已是藏不住,这性子又好。咸佑城现在就是个吃人的地儿,这一去”
平西王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太过白皙柔软,一碰便留下了清晰的指腹纹路。
平西王妃恼了,睁大眼瞪他,“你这人说就说,怎地还动起手来了?”
平西王将她生动模样纳入眼底,低沉短促地笑了两声。末了,到底是不忍妻子苦于担忧,宽慰道,“莲心不必过多忧虑,初明川如果有心,他就一定能护住女儿。”
初家几代驻守北境名望早已深入民心,再加上那令皇家忌惮又不能失去的三十万铁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初明川才是北境的王。割地治之,他的一念而已,谁又奈何得了他?只是他这个人忠肝义胆,没有逼到绝境绝不会这般行事。但万一初夏不愿入宫又或是入宫后被咸佑所伤,变数也是有的。
“我们提前告知,多少能给他们争取些时间。”
经平西王这么一劝慰,许莲心的神色松缓了些,“是这样才好,都是有女儿的人,郁眠的忧虑我太懂了。”
“王妃说得是。折腾半天了,眯会儿吧。”
说着,帮着张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驻边王该有的矜高。好不容易伺候好王妃,得闲拿出一册书,摸索着翻到之前看到的页面。欲细看时,许莲心又拽了拽他的衣袖,他垂眸望去,无奈问道,“王妃,还有什么事儿。”
许莲心回说,“你说,皇帝心里的太子是谁?”
平西王的眸光因这话一滞,反应过来后,卷起书,不轻不重地敲了许莲心的额头,“揣测圣意,要被杀头的。”
许莲心骄纵轻嗤一声,“你少唬我,这儿就你我夫妻二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 平西王向来说不过自家王妃,草草两个来回便败下阵来。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目光随之幽深,透出几分唏嘘之意。
良久后,他才对许莲心说,“或许曾经有过,现在不知。”
当年,昭妃娘娘宠冠六宫,那时候帝王还不似现在阴沉难测,笑容明净一身清润。经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