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渐行渐远的亲人?
这么一想,她更加没有了睡意。
身边是绵长而均匀的呼吸。
十一娘轻轻地翻了个身。
徐令宜被惊醒。
“想着谨哥儿?”
十一娘微愣:“侯爷也没有睡吗?”
徐令宜没有做声,半晌才道:“他们今天晚上应该停泊在张家湾,明天就可以到天津了。”
黑暗中,十一娘微微地笑,握了徐令宜的手。
第二天,兄弟见面,又有一番契阔,然后十一娘坐车,徐令宜父子骑马,一同回到了荷花里。
太夫人正为谨哥儿离去不痛快,闻讯也不由露出几分笑容来。当天晚上在太夫人那里席开三桌,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亲戚间走动走动,朋友间聚一聚,徐氏兄弟间还私下小酌了一番,等到徐嗣谕去拜访五岳先生的时候,已是七、八天以后的事了。
十一娘接到了谨哥儿的信。
“怎样?怎样?快读给我听听!”太夫人嫌自己眼睛不好使,没待杜妈妈把装眼镜的匣子打开,已迫不及待地催着十一娘念给她听。
“祖母膝下敬禀者:我和大舅舅现已行至沧州,大姐夫带着大姐并两个侄儿前来。安景活泼可爱,安旭聪慧伶俐,上次见时,一个还是天真烂漫,一个还不会说话……”
他还写了封一模一样的信给徐令宜和十一娘,不过是开头换成了“父母亲膝下敬禀者”。
“哎哟,你捡了要紧的念!”太夫人打断了十一娘的话。
十一娘笑着概述着谨哥儿的来信:“……说见到了贞姐儿和大姑爷,去了邵家拜访,见到了邵老太爷,大姑爷还带他去沧州最有名的武馆。他们在沧州留停了两天。现已启程前往德州。”
太夫人听了,长舒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说着,露出沉思的表情。
十一娘不知其意,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太夫人才突然道:“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老人家高声喊着杜妈妈,“你不是有个侄女,嫁到了德州,是个吏目的?”显得很兴奋。
“太夫人记性真好。”杜妈妈笑道,“还是因为侯爷的恩典,这才得了这样的好差事。今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