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十一娘带着五钱和鑫哥儿走了进来。
鑫哥儿比歆姐儿小一个多月,长得像钱明,秀秀气气的。大家说话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却骨碌碌直转,脸上不时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一看就是个十分顽皮,坐不住的孩子。
把屋子打量一遍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炕几上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用翡翠和水玉做的荷叶滚珠的小物件上。
碧绿色的荷叶,白色的滚珠。从鑫哥儿坐的位置看上去,那荷叶油绿圆润,滚珠晶莹剔透地滚珠散落在荷叶上,栩栩如生,仿若刚从荷塘上采下来似的。
他看了一眼母亲。
五娘正笑着和太夫人说着话:“……总算是不负圣恩,没出什么大错。可到底偏僻、贫脊了些,鑫哥儿又到了启蒙的年纪,钿姐儿年纪还小,如果能换个地方那就再好不过了……”并没有注意到他。
他朝姨母望去。
姨母笑容温和地端坐在太师椅上,那个比他小两岁、却长得和他一般高的表弟乖巧地立在一旁,正认真地听着母亲和太夫人说话。
他又朝那个被母亲称为“二夫人”的妇人望去。
她和太夫人隔着炕桌坐着。
鑫哥儿无聊地坐那里。
母亲还在说话:“……老爷说,他花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把旧河渠修缮一新,眼看着明年的收成要翻一番,想再留一任……”
鑫哥儿眼珠一转,目光再次落在了二夫人身后放荷叶滚珠玉器的炕几上。
他轻手轻脚地溜下了太师椅,一会儿摸摸太师椅上雕着的小鸟眼睛,一会儿摸摸炕边花几上养着的兰草叶子,走到了二夫人的身边,伸手就把那荷叶滚珠捞在了手里。
入手微沉,有沁凉之意。
他左瞧右看,又使劲地掰着那荷叶上的露珠。
屋子里突然想起谨哥儿宏亮、又有点气极败坏的声音:“那是我的!你不许动!”
大家正说着热闹,被他突如其来的插言打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鑫哥儿身上。
鑫哥儿正拿着用牙咬着荷叶。
太夫人和二夫人满脸的惊讶。
十一娘感觉很尴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鑫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