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面倒在床上,秦姨娘的面孔在脑海里闪烁,眼眶立刻就湿了起来。
文竹忙蹑手蹑脚地上前给徐嗣谕脱鞋,又见徐嗣谕闭着眼睛,满脸的疲倦,犹豫了一会,轻轻地帮徐嗣谕搭了薄被。
徐嗣谕突然道:“你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要去落叶山。”又道,“让莲娇和我一起去。”
莲娇知道了那么多,性命肯定不保了。与其再把谁扯进来,还不如就她好了。
文竹微愣,低声应“是”,然后关心地道:“二少爷,您吃过晚饭了吗?我昨天向厨房要了些新麦粉,要不,我给您做碗面饼吃……”
“不用了。”徐嗣谕打断了文竹的话,“我在外院和父亲吃的!”
他的话音刚落,沁香进来:“二少爷,大小姐来了!
这个时候?
徐嗣谕惊讶地坐了起来,让沁香请贞姐儿到厅堂坐了,自己由文竹服侍着梳洗更衣,这才去见了贞姐儿。
几个月不见,贞姐儿更显白净。
“听说二哥回来了,”贞姐儿浅浅地笑道,“拿几个庞各庄的黑绷筋西瓜过来给二哥解解暑。”
徐嗣谕道了谢,让文竹去打点井水来沁瓜,强打起精神来招待贞姐儿:“大妹妹也别忙着走,我这里借花献佛,请你吃西瓜。”
“好啊!”贞姐儿爽快地应了,问起秦姨娘:“……还好吧?”
“还好!”除了这一句,徐嗣谕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好,他心里乱糟糟的,也不想多谈。
“那就好!”贞姐儿笑着点了点头,和徐嗣谕说起乐安的事来:“……见过姜家九小姐没有?她应该长高了些吧?有没有跟着姜先生读书?还是跟着姜家婶婶学女红?你平时和同窗都去哪里玩?”很多问题。
徐嗣谕和她应酬:“请教姜先生功课的时候,见过几次。因为没有仔细看,不知道长高了没有。她没有跟着姜先生读书,而是跟着师母读书。”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件事来,道,“有一次,师母还特意把我叫去问母亲的女红是不是很好。还说,她在燕京的时候,常听人说起母亲的针黹,号称是燕京第一。”
“燕京第一?”贞姐儿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