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娘笑,道:“我说,越是抢得人多,这东西越是珍贵。我不添柴加火的,到时候怎能全身而退。”
冬青听着更糊涂了,低声嘟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上了船就不顺……” 十一娘笑笑不理她,翻了身睡觉。 只有睡觉,肚子才觉得不饿…… 真希望早点见到罗元娘,快点过关,这样自己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这样的念头在心里没有盘旋两、三天,她们就到了通州。 那时是酉末,天上乌云密布,四周阴暗不明,像要下大雨或是下大雪似的,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路上虽然用徐令宜的名帖消了一场无妄之灾,但这个时候,大太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早早就吩咐掌船的,排队进码头,如果有人要他们相让,他们让让也无妨——反正罗家只是去走亲戚,又不赶着进京述职,又不赶着进京贩货…… 五娘对大太太的谨小慎微不以为然:“我们让官家还有个理由,为什么连商家也让?”
江妈妈陪着笑:“小姐有所不知,就是那些进京做生意的,背后没有靠山也是站不住脚的……我们能省一事是一事。”
五娘若有所思:“能在燕京站住脚,岂不是很不简单?”
“那是!”
江妈妈只望大家都不要违了大太太的意思,安安稳稳地和来接船的大爷罗振兴汇合,“燕京毕竟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 等到船靠岸,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船梯刚搭好,一个穿着玄色披风的高佻男子就跳了上去,急急朝大太太站着的船头走来。 撑伞的珊瑚眼尖,立刻惊喜地叫道:“大太太,您看,是大爷。”
大太太扶在珊瑚肩头掂了脚打量:“真的是兴哥儿。”
“娘!”
来人穿过重重雨幕停在搭了雨篷的船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太太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她身后的丫鬟媳妇婆子齐齐蹲下福身:“大爷!”
来人起身,就笑着朝人群喊了一声“许妈妈”。 许妈妈已是热泪盈眶,又蹲下去深深行了一个福礼,有些激动地喊了声“大爷”。 那边大太太已迫不及待地和儿子说起话来:“这么大的雨,你在客栈里等就是,干嘛巴巴地跑来。要是淋病了可怎么好?庥哥还好吧?你们在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