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一软，跌坐在马桶上。
门外传来何安雅关切的声音：“心心，怎么样啊？”
她攥紧拳头抵在牙齿上。
强忍着没有让自己的哭声从齿间溢出来。
她在马桶上坐了好一会，努力调整好情绪后才拉开门迈了出去。
那条双红杠的试纸被她拿在手中，何安雅只看了一眼便惊喜道：“太好了，心心真的怀上了，我终于要当奶奶了。”
“阿辰，你要当爹地了，开心吗？”
何安雅扭头朝穆希辰问。
沈心低着头不敢看穆希辰的脸。
只听见他的声音比刚刚更森冷了：“开心，开心得很。”
“就知道你肯定会开心的。”
何安雅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了，完全忽略掉小两口神色各异的样子。
兀自点着头说：“看来订婚礼我得赶紧提上日程了，女孩子都爱美的，肚子大了穿礼服不好看。”
穆希辰唇角抽了抽：“妈，我们还是先出院吧。”
“好好，我们回家再说。”
何安雅出院，自然不可能再回公寓住了。
小两口各怀心思地回到别墅，将何安雅安顿好后，沈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清静。
她躲在洗手间里，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处理。
打掉他吗？
这好像是唯一的选择了。
毕竟她现在连自身都难保，又哪有力气去保护他，抚养他？
小手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她轻声低喃：“宝宝，你不该现在来的，妈咪真的没办法生下你。”
“妈咪真的很抱歉。”
她鼻腔一酸，眼眶又开始聚上了水气。
直到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才吸了吸鼻子，拉开门迈了出去。
进来的是穆希辰。
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套家居服，正一手抄着兜一手握着一杯新泡好的牛奶。
姿态优雅地将牛奶往桌面上一放，看向她：“这是我母亲让我送上来的，说对胎儿有益。”
后面半句，他语气明显带着讥诮。
沈心刚刚已经想通了。
也不觉得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