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总要过去,虽然这个夜晚对于曾经的山大王袁浑来说,无比漫长或者说短暂。
之所以如此两极分化,是因为袁浑迷迷糊糊间做的梦境。
只见他一会儿做着美梦,梦见他曾经威风凛凛的模样。
一会儿又是噩梦,梦到自己被韩尘按在地上各种摩擦……
“吱呀!”
牢房的木门应声而开。
原本蜷缩在墙角的袁浑,顿时感觉从外面灌进来一股烂稻谷和浓重的血腥味。
那虚掩的牢门刚好投入一柱阳光,若细看还可以瞅见那随风舞动的尘埃。
由于这道阳光,袁浑那眼睛被闪地一时间无法睁开。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几人便死死扣住他的衣领,将他无情地拽起。
“啊!”
由于撕扯到伤口,剧烈的疼痛,让袁浑他忍不住一声惨叫。
“妈的,老实点!送你上路!”
有人粗嘎的声音在他耳边吼了一声。
袁浑他挣扎着,艰难地抬起头。
如今受损的丹田,如同漏气的皮球一般,不管如何都无法凝聚力量。
现在的自己就连一个壮汉都无法对付,何况眼前这几个。
紧接着,视线被遮住,无尽的黑暗涌现,死并不可怕,可怕的往往是等死的过程……
袁浑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推搡着踉跄前行。
路上,袁浑他不断地重复着一些混蛋的名字。
老九胡俊龙!
这个两面三刀的叛徒!
肃清异己,斩草除根,这是改朝换代必然的鲜血祭礼。
韩尘坐稳了寨主之位,他袁浑,这个曾经的山大王,就是祭台上最肥美的牺牲!
那几个押解他的山贼身上熟悉的汗酸味和腰间劣质铁器的碰撞声,都印证着他的猜想——这是胡俊龙的心腹,来执行最后的清洗。
失去双臂的袁浑,连挣扎都显得如此可笑。
不知走了多久,队伍在一片死寂中停下。
夜风呜咽着穿过山林,带来彻骨的寒意。
他清晰地听到押解者中有人低声交谈:“就这儿吧,僻静,埋了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