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炮弹被抬出来。
发令官也已经小跑到了火炮旁边,当所有老亲兵根据炮位呼喝着准备完毕后。
“小子禀请陛下与诸位大人,先检查这羊身上的铠甲及那段城墙!”
由开始到现在他都留意着张家子的神态,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张家子有一副好颜色、好风仪。
“拿过来!朕要看看!!”弘治皇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珠子都泛红了。
二队退至三队位,三队进之为一队!
血勇之气在跨越时代的钢枪利炮前,显得是那么的凄然、悲壮,和挣扎……
一声哨声尖锐的响起,便听得“轰轰轰……”的火绳勾枪轰鸣声炸响!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不一会儿,张家的三百携火绳勾枪的老亲兵们已被领至御前。
“一队准备完毕!”
弘治皇帝一摆手让那些拎着羊来的侍卫们,把滴着血的羊放在了张仑所在的经筵台上。
他们什么也听不见……
“二队~!”哨声再次响起,随后便是在硝烟中“咵咵咵……”的步伐踢踏声。
张仑豁然起身,昂首快步走到了张家的那些老亲兵身边红着眼珠子低吼:“列队准备~!”
“《易·系辞》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小儿妄图以撮尔小技惑君,此为国贼!!”
张家的老亲兵们早已经演练了无数遍,却见他们哗啦啦的在距离羊群五十步外摆开了阵势。
不理暴怒的刘大夏、马文升二人,弘治皇帝看张仑已是胸有成竹,摆手沉声道:“准!”
却见那些穿着甲胄的羊群没有一只还能站立的,只有在血泊中不断抽搐的。
“咩咩~~”那羊群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和无力的惨叫……
马文升亦是站出来双目喷火,瞪着张仑高声怒吼:“为国君者,当重道轻器!怎能以器惑之?!”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这些铠甲都没有问题,看着便是新造之物。
还有佛朗机炮、后来跟葡萄牙人买的火炮,明明就知道已经落后了这么多却依旧摒弃百工。
刘大夏这个时候却缓缓的站起来,瞪着张仑暴怒咆哮:“进献奢靡奇器、以小技惑君!怎的不是奸佞?!”
然后完全不顾那羊血溅染到自己的龙袍上,亲自动手去拨开、翻动那些甲胄。
“二队准备完毕!”
从他的高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五十步外的那些披着甲胄的羊群……
一众大臣们也沉默的走了上来,几个熟悉武事的亦开始默默的翻动这些穿着甲胄死去的羊。
“哔~!轰轰轰……!”
而这个时候张家老亲兵们体现出来的纪律性,让他们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精锐。
张仑笑了,他的真的是笑了。
“三队准备完毕!!”
若是自行研究于此也就罢了,偏偏他们还要站在朝堂上治国并以此为策……
“轰轰轰……”一声哨响,一排排的火绳勾枪再次轰鸣。
然而射击还在继续,一枚枚的弹丸“啪啪啪……”的击打在这些羊的甲胄上。
朝臣们被这金戈铁马的气势,和这声破苍穹的呼喝猛然震慑的目瞪口呆。
虽然他们都知道张家的老亲兵是一支精锐,但没有人真的实际体验过。
若说根由清末那些蠢物有罪,难道这大明朝堂上下的蠢物们就可以置身事外了么?!
说着,他甚至都不等萧敬他们便快步小跑的回到了那高台上抬首张望。
硝烟散尽,国朝重臣们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前望去。
连接不断的火力每队都射击了三轮,那高台上的弘治皇帝已经无法坐住了。
所有人都看了一圈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刘大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马文升。
嘲讽、悲悯,还有浓浓的悲愤……
一切准备停当后,张小公爷一脸肃然恭敬下拜。
再走到了那道新建的城墙前手按脚踢了几下,这也比一般卫所的防御要好多了。
“火炮准备!!”
大内侍卫们飞快的跑过去将十几只羊拎过来,其他的羊则是被大内侍卫们清理空了。
一辆辆披挂着厚重布料的车驾,在中官、侍卫的引领下也进入了经筵场中。
笑的很悲凉、笑的很无奈。
“小子请御前演武,求陛下恩准!”
张仑的声音略有些沙哑的响起,弘治皇帝一身血污的站起来赤红着双眼看着张仑。
在他身后的众臣,甚至是刘大夏、马文升二人也脸色阴晴不定的跟了上去。
“哼!老夫却要看看你是用何种雕虫小技迷惑君上!!”
“哔~!”
“古来圣贤君王无有不重道轻器者,撮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