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经筵场上风波起，大河南北水茫茫（二）(2/3)
赤红，怒声吼道：“湛老匹夫！尔枉读圣贤、心机诡坏！”
“吧嗒~吧嗒~”
这一番手段不可谓不狠辣，无论成或不成湛若水毁定了！
怒吼声越来越大，红着眼珠子的士子们甚至嗷嗷叫着要扑上经筵辩场上。
这是祭拜天地之礼啊！为何用在此处？！
老天爷啊！这位可是活生生的杀神啊！
“求陛下为我等名教子弟做主啊！！”
“如此曲解圣人之意，我刘某第一个不答应！！”
张小公爷的靴子踩踏在了石板上，那碰撞声就像是踩在了他们的心坎上。
这……这还是读着圣贤书的读书子么？！
“尔等只言郑司农之言，怎的不提傅粉何郎何平叔公之言？！”
吼叫声轰然响彻，却见那椅子上的张小公爷缓缓起身。
《系辞》本便为夫子所作，以此为据，何晏巧妙地将“不可使知”的责任转嫁到百姓头上。
“尔等只提朱夫子前言，怎不提朱夫子于《论语集注》中引伊川先生之语？！”
“为一己之私可颠倒是非黑白，可罔顾对错人命，可伐害国家社稷！”
若是一口咬死他们缔结朋党，那尼玛就是抄家灭族之祸啊！
认为由于百姓愚钝而圣人之道又太过深奥，百姓只能用而不能知。
原文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鄯善更是直接吓的翻到地上，下意识的捂着脑袋。
一抬手，姬武将樱子恭敬的卸下自己的火绳枪双手捧给了张小公爷。
要出头也是台上的那些鸿儒，还有庄柏寒这些联络人出头。
湛若水看着这些个大儒、士子们，脸上无悲无喜。
他们现在就是要逼着弘治皇帝，将湛若水生生灭杀于此。
周醇听得此言，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可想而知，这尼玛战斗力有多爆表。
可以说，他提出的这点跟郑玄的见解是完全不一样的。
尽管他们真的是朋党攻讦，可这要是被定性就真完犊子了！
这一番话，是张小公爷写在了给他的那卷书最后面的。
湛若水张口欲辩，另一士子却不等他开口急急上前。
因为即便是他们没有达成目的，湛若水被天下士子所举之事必成污点。
“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陛下！湛老匹夫辱我名教，学生等忍无可忍！求陛下除此恶獠，以彰昭昭天日！！”
“自诩为国士，实则为国贼！攻讦不同者为奸佞，实则其为国蠹！”
鼓噪声越来越大，看着御座上的弘治皇帝不吱声后。
没看陛下都不敢说话了么？！
鄯善等人见状不由得心下一惊，这可不是见人君之礼了。
“螭虎先生言重了！老夫等只是不忿湛若水之言……”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些事情之间的牵连，无数的士子脸色惨白的观望了起来。
但心转如电，他们很快的就反应过来。
一并全都是三拜九叩之大礼：“臣等恳请陛下，遵天下士子愿除此恶贼！！”
连刘大夏这样饱读诗书的鸿儒，都被张小公爷骂的差点儿吐血……
注有《论语集解》《道德论》等，亦是大名士。
这一点也让周醇很确定，湛若水的的确确的从小公爷那里学到了东西。
听得这话，周醇差点儿眼前一黑就翻地上去了。
而若是成了自然好，赶走湛若水他们就更有话语权了。
其中不乏已考得进士，金榜题名者！
当时读来湛若水心底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说到底他也是学派出身的。
“既是辩讲，什么时候国朝容许依多为胜了？！”
名教子弟……名教子弟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就以刚才之辩继续罢！尔等问，便容得我再问！！”
“诛杀此獠！！”
“好罢！此事便算是揭过！”
周醇这是用如此大礼，逼迫着弘治皇帝不得干预、甚至必须处置湛若水啊！
宋是如何亡的？！便是亡于朋党攻讦啊！
“老臣恳请陛下，遵天下士子之愿除此恶贼！”
周醇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出头了。
然而，他们到底不敢攻讦张小公爷。
被他扫过的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垂首下去不敢再言。
但挑几个出来杀掉，谁又敢说什么？！谁又能说什么？！
但接下来张小公爷的话，顿时让他这口气差点儿就喘不上来！
而他现在提出的很多观点，都是之前在弘文注释院内他不曾提出来的。
然而现在一瞅，身边站着的弟子哪个不是乡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