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辞的帮助下,遗迹的行走变得快了许多,沿途的障碍也因为这个老人荡然无存。
曹湘很好奇柳辞和父亲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
一路上她很多次询问柳辞他和父亲的故事,老人和蔼一笑。
他总是说:往事随风,不提也罢。
幼年的时候她常常从父亲口中听过柳辞这个名字,父亲对他很赞赏,认为他是九州少有的光明磊落之人,为人处事像风一样感觉,很是干净。
曹湘很同意父亲的看法,柳辞虽然被她设计,但是却看不出一点的嫌隙,甚至还很赞赏曹湘的心计,不愧是曹家之女。
……
遗迹里的某段走廊。
幽光漫布,周围的岩壁滴着水珠,温度很低,如在雪地。
柳辞说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有危险,建议大家在这里休息片刻。
云牧心想有柳辞这样的烽火境者在身边,有什么好害怕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那颗丘君珠,早如再见到云罚。
因为还有太多的问题,云牧想要知道。
比如造神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工程?
比如他还能活多久,有没有机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修行者。
一团明亮温暖的气流在云牧出神时,包围住了他。
原来是柳辞用玄术燃起了一团篝火。
火花跳跃着,气温在上升,比起之前让人觉得舒适了许多。
柳辞在火光下,从腰带上拿出了一个小布袋。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布袋。
布袋里竟然是一根很普通的黑色缝针和灰线。
柳辞尴尬地看着大家,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自从南阳书院倒了,我就流浪在九州各处,没有书院的供奉,所以生活拮据,身上这衣服是掌门师兄送给我的,一直没舍得丢,每次坏了都是补补。”
老人苍白的头发蜷曲,发丝很污浊,四肢的甲缝里也夹着泥。
显然,他就是个真正的乞丐。
可是尽管如此,他身上那件破旧的袍泽缺还是很干净。
……
世上谁没有一个挂念的人呢。
曹湘想起了父亲,从怀里拿出了那块在遗迹入口捡到的红色衣角,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道父亲现在流落何处?”
她说完后看了眼许褚,男人背后长刀赫然地悬挂着,表情严肃。
许褚知道曹湘一直思念魏王,这次也是偷出神殿,为的就是替她找到父亲。
云牧只是一个朝海城的卑微兵卒,不了解曹家的事情,看见此刻曹湘心情沉重,于是鼓起勇气走过去想安慰她。
许褚见云牧走来,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小姐现在情绪不好,小兄弟最好还别打扰她了。”
曹湘是魏家公主,许褚是家臣,私下里其实更多的时候还是称她为小姐,至于神座则更多的时候是在外人面前的称呼,为的是北阳殿的尊贵地位。
曹湘急忙将那块墨红色的碎布收进了袖子里,解释说道:“之前我和褚叔在河西入口的时候听说过一件事,一个长安城的孩子被沙妖扮成母亲骗走了,他消失的时候穿的就是一件红色衣服,所以我刚刚见到那块碎布时,不觉就替那孩子担忧起来,是否遭遇了不测。”
真的是这样吗?
这布料根本不像一般小孩子家能穿上的东西,反而更像来自北阳殿。
云牧心想那分明就是神官服的一角,金丝镶嵌的边幅是红阳殿神服的风格,就像曹湘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一年一样。
作为魏国的至高存在,北境不可一世的魏国的神官,难道她的道袍材料是如此随意,连长安城内的孩童都能穿上一样料子的衣服吗?
曹湘敢大摇大摆地穿着神袍来到河西,自然是知道九州谁敢轻易得罪北阳殿。
而墨红神袍就是北阳殿的象征。
云牧自然没有继续追问,揣着明白装糊涂,沉思片刻道:“原来如此,那我们休息后片刻,就尽快前往遗迹深处寻常那孩子吧,沙妖竟然在这外面有遗落下那孩子的衣物,周围都是空荡荡的一篇,那肯定就藏身在遗迹里面了。”
就算是真的,如果被沙妖骗走了,都已经几天过去了,早该被吃的不剩骨头了吧。
云牧低落地往洞中看了一眼,深不见底,没有一点光亮,根本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沙妖是大漠上的低阶怪物,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在大漠上也数量有限,很少出现。
只有在一些商旅和孤客经过大漠时,它们才会出现猎杀,像这样幻化成人形去带走小孩的事情闻所未闻。
“要不我先去给你们探路。”
云牧对遗迹深部越来越好奇,径直向前走去。
但是刚刚朝里面踏出第一步。
他就感受到极其严重的反胃和恶心了。
一股诡秘的力量像反酸的酸水一样从他喉咙里升起。
云牧迅速转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