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等人的眼睛。这人可真厉害,一路从杭州杀敌到洛阳,竟然神完气足,毫无半点伤损,这到底是咱们圣教的高手无能,还是这人太过厉害?”
绿竹翁微微愣神,道:“尊下怎么称呼?这一手琴艺,老朽自愧不如。”
可从未有人像杨行舟这般,只是几道音符发出,便将清风过松林的意境给清清楚楚的表现了出来。
他嘴里说话,快速走到小舍门口,一脸紧张的看向杨行舟:“杨……这位公子,你来老朽这里,到底有何见教?”
现在林震南自宫练剑,看来林夫人深知其中弊病,不然也不会对这门剑法如此痛恨。
他堵在门口,额头汗水不断涌出,虽然强自镇定,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却瞒不过人,一身衣衫也微微鼓胀,可见已经鼓足了全身功力,似乎要随时准备舍命一击。
绿竹翁叹了口气,道:“姑姑,这姓杨的故意难为人,按照他这曲谱吹奏,根本就无法成曲。”
此时虽然入秋,但暑气未消,绿竹翁本来焦急之下浑身冒汗,这琴音响起之后,却真的犹如一股吹入松林的清风,使得绿竹翁一身燥热立时消散,本来焦急的情绪也舒缓了下来。
他说走就走,来的突兀,走的痛快,一直到他离开好半天后,府内众人方才缓缓起身,各自对视几眼,都感面上无光,却又庆幸留下了性命。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杨行舟便穿过竹丛进入小院,笑道:“何必如此自谦?”
绿竹翁声音陡然提高:“杨行舟?老朽似乎听到过您的名字。”
绿竹翁身子晃了晃,差点当场摔倒,低声道:“姑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们的身份了?”
可结果他留给林氏子孙的却只是一门普通武学和删减版的辟邪剑法,以至于为后世埋下了灭门的祸患。
“这剑法是你们自家的传承,要不要修炼,是利是弊,自己衡量便是,最好在修行之时多读点佛经道藏,不要沦为邪道。”
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本乐谱递给老翁:“你来试试。”
女子道:“你把曲谱弹奏一下试试,看他这曲谱到底是什么。”
当下策马向东城走去,一路走一路问,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
杨行舟摇头失笑:“放心,我此来不是为了杀人,只是想在这里弹几首曲子,小住几天。”
且说杨行舟,离开王家之后,想了想,倒是不急着出城,在附近找了一名老者,问道:“可知绿竹翁在哪居住?”
绿竹翁道:“是。”
杨行舟嘿嘿笑了笑,绕过这老翁,直入他身后的小舍,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他说了几句,便即走出小院,片刻后,只听得马蹄声渐去渐远,已然离开。
林平之扶起母亲,低声道:“娘,咱们该走了。”
他生平见过不少音律高人,但是在琴艺之上有如此意境者,却几乎从所未见,便是自己的姑姑也有所不如。
“好!”
杨行舟双手放在瑶琴之上缓缓弹奏,一曲琴音就此从他手下流淌出来,这老翁正是绿竹翁,他是懂得弹琴的人,杨行舟弹了几下,他便知道这是古琴曲,叫做《风入松》。
他“咦”了一声,道:“姑姑,这琴谱好生奇怪。”
绿竹翁道:“是。”
这老翁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神却十分矍烁,只是此时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受到了极大惊吓,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杨行舟听他声音提高,知道他这是有意对院内之人示警,嘿嘿笑了笑,也不说破,起身道:“我这本曲谱叫做《笑傲江湖》,有琴谱和箫谱两部分,我曾与黄钟公合弹过几次,结果却差了点意思,现在曲谱给你,你来看看,能否将这曲子弹奏出来。明日我再来此,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