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
宫内的梧桐树叶全部泛黄,却依旧稀稀疏疏有着不少依旧坚挺在枝头。
东方载殷站在粗壮的梧桐树下,仰着小脑袋直勾勾地盯着树上的落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陛下。”
漪澜轻手轻脚地走近,两旁的宫人见到她来这才微微后退一步让开地方以便漪澜上前。
她将绣有龙纹的狐裘披风披东方载殷的身上,他也没有拒绝。
就在漪澜靠近为他系上系带的时候,他就听见漪澜小声道:“廉郡王妃向太后递了折子,不日进宫来看您。”
“真的么?”
载殷的眼眸在听见廉郡王妃几个字的时候眼睛忽的一亮,但是转瞬又小心翼翼问道:“母后……她会不会不同意啊?”
“年底了,宗室命妇进宫拜见太后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太后也没有其他可以说嘴的。”
新帝早年被养在宫外,便一直是由没有子女的廉郡王夫妇二人养大的,载殷对他们的感情非常深。
尽管回宫之后他知道自己该依赖的人另有其人,可是像太后那样的亲生母亲,载殷有心亲近,可是却依旧被对方的性格吓退。
太后这几年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办法去反抗、这让他越发的怀念起在廉郡王府的日子。
但是他又不敢说。
去年他生辰的时候廉郡王妃送了自己两套里衣,他穿了不过几天,后来宫人那边就说衣服被洗坏了。
当时他发了很大的火,还惹来了太后。
只是太后得知之后隔日便下令斥责廉郡王妃,说对方拿着烂糟玩意做新帝生辰礼,为此夫妻二人还被禁足了半年之久。
现在光是想想,载殷就害怕。
“天渐渐凉了。”
漪澜就听见载殷小声念叨了这么一句。
“母、廉郡王妃有咳疾,天冷不好。”
漪澜听见载殷那下意识还是想喊郡王妃为母妃的话,神情有些复杂。
眼底带着对载殷的怜惜与惆怅,漪澜站起身的刹那将所有的复杂情绪收敛在心中,伸手扶着载殷又道:“陛下,是读书的时辰了。”
听见读书,载殷的身子又是一僵,刚刚还惦记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