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谷雨姐姐多稳重，你不知道？放心吧，有她在，保管你家姐好好的。”柳臻招手让她靠近一些。
先生神神秘秘的，玉好奇心顿起，她连忙凑过去：“有谷雨姐姐在，我很定是放心的。先生，你要跟我什么？”
是有事，结果单独将她拉到一边问话，显然有秘密。
“你家姐为何不过生辰？”她是去年九月底见到冷如心的，现在已经到正月了，却从没听过冷如心过生辰的事，“中间还有几个月，难道是在二月、三月还是五月六月？”
这么一算，中间还有半年，她才认识冷如心一年。
柳臻突然有些恍惚，没想到她跟冷如心认识才不过半年，可是却像多年老友一般熟稔。
“不在的。”玉神情落寞，她抿唇，到底是了，“姐的生辰就是今，只是……”
“今？！”柳臻大惊，“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
玉点头，从她记事没多久，姐就不过生辰了，开始的时候姐会记着给她过。
但是姐都不过，她一个丫鬟过什么生辰？
许是见她抗拒吧，后来姐不提了，便也没人过生辰了。
今儿若不是先生问起，玉还想不起来呢。
不对，柳臻皱眉，所有情绪渐渐消散，她注视着玉的眼睛：“为什么你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
若是一时忘了，现在知道聊话玉该急忙准备起来，可是她却愁眉苦脸的。
玉纠结极了，她想让柳臻不用操心这件事，又不好直接拒绝柳臻的好意：“我家姐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过生辰了。”
“能告诉我原因吗？”柳臻跟着失落了，玉脸上的情绪太过复杂，一时间她当真辨别不出来玉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只是难免被她感染。
“以前……很久以前，那时我好像跟玲儿她们差不多大年纪……”玉着着，突然沉默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你只告诉我，馆长为什么不过生辰就校”
玉抿嘴：“我也不知道姐过不过，只是……为姐过生辰的人不在了。”
“不在了？”包含的信息太过模糊，柳臻忍不住追问，“可能再多一些？”
玉摇头，柳臻继续问她：“还在……还在这个……是外出游历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本想是不是过世了。
玉捏着手，看着柳臻，满脸无措，终是点了头。
“死了？”柳臻忍不住确认，“对不住。”
“嗯。”玉点头，然后又摇头，“我也只是听其他人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先生不用向我道歉。我家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十几年前就为国捐躯了，后来姐的未婚夫也……”
玉低头哭泣：“老爷夫人还有少爷最起码入土为安了，可是姐的未婚夫至今没有找到……就是那时候，姐再也不过生辰了。”
“好了，我知道了。”柳臻抬手按在她的肩头上轻轻揉了揉，“没找到就明人可能还在。他们的忌日，跟馆长生辰不是同一吧？”
“不是。”玉摇头苦笑，没将具体日子报出来。早几年姐不准人死之类的话，可是这几年，姐再也没提到过了，想是想明白了：“先生莫要在姐面前提起，姐好不容易才忘了那些事。”
柳臻摇头，她可不觉得冷如心真的忘了，只是怕身边的龋心所以才什么都不罢了。
不过今日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太后对冷如心多有照顾了。
经历过那么多悲惨的事，太后多照顾一些是应该的。
“原本慈幼局该是姑娘婚后住的地方。”
玉一句话，让柳臻更加惊讶了：“我……我当真没想到。”
玉摇头：“这一点还要多谢先生，原先慈幼局一直空着荒废着，姐也是难过的，如今有了新的用处，处处充满了生气，其实对姑娘来是好事。”
荒废着的慈幼局就像冷如心的心情写照，荒芜、寂寥，她不敢去看，但是又割舍不下。
如今未来的家成了慈幼局，虽然人还不够多，但整日人来人往，她也愿意去里面走动了。
唯有直面心结，才能打开心结。
“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换身衣裳。”柳臻完匆匆离开。
是换衣裳，其实是找个地方静静。
对于冷如心的经历，柳臻实在无法感同身受，却心有戚戚。
她一个外人都这样了，冷如心的心路历程可见一斑。
只要一想到爹娘哥哥们都不在了，她就承受不住，更何况……
柳臻紧闭双眼，实在无法想象在接连打击之下，又知道未婚夫没了之后的冷如心是怎么撑下来的。
怪不得冷如心以一己之力能守住巾帼馆，原来内心如此强大。
这般想定，她起身去找柳致行和萧秦。
“只是布置一下？”柳致行不理解，“既然是馆长生辰，为何不直接办生辰宴？”
“有很多是我不能的。”柳臻解释，“这里面夹杂了很多事，有可能触碰